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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主持了二十来年婚庆的司仪也不由一阵惊艳,回过神来幽默地说,“喝了这杯香槟,我想新郎新娘可以直接入洞房了……”
“哈哈哈……”
台下一片哄堂。
“开个玩笑,下面有请两位新人共同为这水晶杯里注满香槟,也希望两位的爱情就像这晶莹剔透的香槟酒塔,香甜美满,长长久久……”
伴随着浪漫喜庆的音乐,在司仪的引导下,两人转身朝香槟塔走去。
何歆瑶有些艰难地拉着裙摆。
不得不说这高定的婚纱虽然好看,行动却十分不便,刚才上台的时候还有静娴和几个伴娘帮忙,现在这几步的距离却只能自食其力了。
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在这节骨眼上,脚下的高跟鞋也来凑热闹。
刚走没两步,脚踝突然扭了一下。
这一扭,整个人也跟着晃了晃。
眼见身体重心不稳地往前倒下去,何歆瑶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一摔在所难免时,腰上突然多了只大掌,迅雷不及地托住了她。
“……”
时间仿佛再次停住了。
何歆瑶怔愣转头,就见原本和她还离了点距离的陆临珹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
一只大手牢牢托住了她的侧腰,厚实的大掌扣在她腰侧,及时稳住了她倒下的身体,让她免于在大婚当日就当众出丑。
“慌什么。”
醇厚的男声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犹如男人永远沉着淡定的表情。
这一刻,何歆瑶突然意识到,今天的自己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新嫁娘,她还是临海集团二把手——陆副董事长的妻子。
甚至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的一举一动也代表着临海集团的形象。
平复了下略显紊乱的心跳,她定了定神。
冲他弯了下唇。尔后缓缓抬起修长的脖颈,拿出多年练舞的架势,挺胸收腹,提臀微笑——
她这么快调整好状态,陆临珹有些意外,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赞赏。
那只手却并没有立即松开,依然稳稳地托着她,两人并肩朝香槟塔走去……
一对新人,男的清冷挺拔,女的娇媚俏丽,宴会厅灯光倾泻在那一双璧人似的身影上,牢牢吸引了台下所有宾客的目光。
那其中,有惊艳的,有羡慕的,当然其中也不乏嫉妒的……
遥望着舞台上一起倒香槟酒的一对新人,怀中婴儿的啼哭声让何梦箐整个人越发烦躁。
索性将儿子往身边丈夫怀里一塞,她圆润的脸上尽是不耐,“都说了来之前喂饱一点,哭哭啼啼的你让我怎么办?”
莫名被骂的王远华也很无辜,“他不是还不怎么会喝米糊,要不你就喂点奶吧?”
“喂什么喂,你以为还在家里,也不看这什么场合?”何梦箐烦躁地摆了摆手,“你先抱他出去。”
“旁边不是有……”
王远华话未说完,现场突然响起了一片激动的起哄声。
几人同时朝台上看去,才发现大家正闹着要一对新人喝交杯酒呢。
被这一吵,怀里的孩子更是吓得不轻,再次哇哇大哭了起来。
而妻子脸上的不耐已近乎到了极限。
王远华无奈,只能抱着孩子起身,边哄边走了出去。
看着女婿走远的身影,张林歌瞥了眼女儿,“你冲他发什么火?”
“连带个孩子都不会,看着就烦。”何梦箐没好气道。
“那还不是当初你自己选的?”
张林歌夹了只九节虾放到女儿碟子里,“要不是你当初没结婚就怀……”
“妈!”何梦箐打断了她的话。
对面几个陆家亲戚已经朝这边看了过来。
张林歌识趣地没再往下说,停顿了一下,撇了撇嘴压低声音嘟哝,“自己眼光不如别人,怪谁呢。”
触到对面几人看戏的眼神,何梦箐恨恨递了记眼刀给口无遮拦的母亲,“你过来吃酒席就是为了让我丢脸吗?”
张林歌拿起汤勺不急不慢地舀了勺瓷盅里的燕窝羹,“冲着这些吃的也得来呀。”
“没见识。”何梦箐冷哼一声,“好像谁吃不起似的。”
“那也没有这么大方的把一盅盅燕窝直接拿出来当饮料喝呀。”
张林歌喝了口燕窝,细腻爽滑的口感顿时充斥整个口腔,不由喟叹,“哎婆家有钱就是不一样,这一桌的酒菜都要上万块吧。”
触到旁边陆家亲戚那些看刘姥姥似的眼神,何梦箐真是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视线掠过台上那道气宇轩昂的高大身影,最后停在堂姐无名指上那颗散发着灼灼光辉的钻戒……
禁不住咬了咬牙,“这么急着结婚,谁知道什么情况?”
“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似的?”
张林歌
', ' ')('望了眼台上那对宛若天作之合般的新人,头一回没有替她说话,“看人家平时不声不吭的,为了攀高枝,谈了几年的男朋友说甩就甩了,转头就攀上了高枝,也就你个没心没肺的傻子,几句好话就给骗走了,我还以为终于占了回上风,结果还是比不过人家……”
“比比比,你就知道拿我跟她比。”
何梦箐一听就来气,“你怎么不比和大伯母比去,人家上学的时候大伯母天天盯着她念书,你就知道打麻将,什么时候管过我和我姐,巴不得早点把我们嫁了好给你多挣点彩礼钱……”
“哟呵,自己脑子不好使倒还怪起我来了……”张林歌也不甘示弱,“当初我没让你念吗?拿了那么多钱给你上学,你倒好,大专没念完男朋友就谈了好几个,小小年纪就那么想嫁人……”
“那也是给你逼的,谁受得了你这样……”
“我怎么逼你了,我逼你交男朋友还是逼你未婚先孕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我怎么样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你个死丫头……”
眼见母女二人越吵越激烈,对面那些陆家亲戚个个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一旁的何德强真是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行了行了,你俩要吵回去吵,人家的婚宴,还嫌不够丢人吗?”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爱吃谁吃。”
何梦箐倏地站起身,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拿起外套就走。
“你去哪儿?”
“哼,回家吃我的稀饭去。”何梦箐说完,径自头也不回朝门口方向走去。
“梦箐,梦箐……”
何德强又叫了几声都没叫回她,“好端端的干嘛去刺激她?”
“我哪里刺激她了?事实摆在眼前,再嫉妒人家也没用。”
张林歌放下勺子,“而且我都还没说你呢?人家叫你一声叔叔你还恨不得给她当爸,整天跟人家陆董长陆董短的,知道的那是你亲侄女婿,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老板……”
“当着这么多人面,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怎么不能说了,你都敢做还怕人家说,哼,就没见过你这么狗腿的,再有钱那也不是你亲闺女,巴结有什么用……”
何德强实在是受不了她这个蛮横不讲理的样儿,摆了摆手站起来,“算了干脆都别吃了。”
“你干嘛去?”
“我丢不起这个人,你自己留在这吃吧。”
“何德强你给我回来。”
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张林歌气得不行,正想再叫却听见不知旁边谁叫了声“新郎新娘敬酒了”,她顺着众人的目光转头,果然看见一对新人正被人簇拥着浩浩荡荡地下来挨桌敬酒。
视线掠过主座那边卫如瑛姐弟带笑的脸,她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坐了下来。
哼,嫁进豪门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这小门小户的女儿能不能上得了台面?
可惜,作为今天宴会主角的何歆瑶根本不知道婶婶心里的这些想法,甚至连刚才叔婶一家三口拌嘴吵架离场的场景她都没有注意到。
容纳了上百桌的宴会厅里座无虚席,一眼望过去乌压压的都是人,几乎整个锦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更不用说临海集团自己底下的员工和陆氏亲朋好友了……
何歆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
主座那些除了一些在电视台上见过的,剩下的那些除了陆家姐弟和自个儿母亲、舅舅,几乎都是锦城响当当的大企业家。
暗自捏了下裙摆,不免有些拘谨。
脚步微顿,她深吸了口气,却突然感觉肩膀一紧。
转头,才发现一只大手不知什么时候环在了自己肩头?
她怔了怔,抬头望见陆临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就像刚才在台上一样,镜片后的那双漆眸仿佛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只淡淡一眼,不经意就拂去了她心头的那丝紧张。
慌什么。
男人的话还在耳畔回荡。
何歆瑶弯了弯唇,然后缓缓挺直了脊背……
出人意料的是,今天这一桌虽然坐得都是些大人物,敬酒的时候却没怎么为难一对新人。
只是在敬到欧氏集团董事长时,对方瞥了眼何歆瑶手中的红酒杯,不急着喝酒,反而若有所指地笑道,“新娘子的诚意好像不怎么够啊?”
众所周知,婚宴上新人的酒大都是提前换过的。何歆瑶也不例外,这会儿她手里端着的并不是葡萄酒,却也不是什么可乐之类的普通饮料,而是陆临珹找来的调酒师专门根据她口感调出来的果酒。
颜色几乎和葡萄酒差不多,闻着也有一点酒香,但其中根本不含酒精,就算敬上百来桌都不成问题。
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就算发现了也大都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一位较真的。
何歆瑶脸上笑容微顿,斟酌了一下正要开口,身侧却传来陆临珹低沉的声音,“欧董想
', ' ')('要什么诚意?”
“既然小陆董都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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