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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歆瑶有些忐忑地打量了他一眼,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多少有些不真实。
总觉得面前的男人随时都会变脸。
“喝口水。”
啊?
就这样?
见她不动,陆临珹好整以暇地扫了眼车内镜。
“放心,不收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歆瑶总觉得他好像笑了。
可是大魔头怎么可能会笑呢?
就算笑也是皮笑肉不笑那种。
不过经过这么一插科打诨,本来十分低落的情绪好像恢复了不少。
原本戒备的状态也在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在目睹她刻意找茬已经和母亲大吵的丑态后,他的态度依然淡定从容。
又或者是因为知道他是小舅舅的朋友,给了她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
但绝不可能因为他曾是她的家教,和她一起度过了高二那个炎热的暑假。
她缓缓靠向真皮座椅,转头望了眼身侧气质沉稳的男人。
“说真的,陆临珹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像他这种看起来就十分冷血的男人,也会有感情吗?
她知道以他的条件肯定不乏女人追随,却不知道他自己是否也曾体会过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陆临珹再次抬眸看了下车内镜,正要启唇,一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抱歉。”
“没事,你先忙。”何歆瑶比了个请的手势。
陆临珹打开蓝牙,当着她的面接了起来。
“喂?”
“……”
“我会参加。”
“……”
不知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嗯了两声,冷峻的面部线条显得更加不怒自威的了。
电话结束地很快。
看着他挂掉电话,何歆瑶道,“如果你忙,就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吧。”
“不忙。”陆临珹转头睨了她一眼,“你想去哪儿?”
何歆瑶被他问住了。
舅舅去外地买古玩了,静娴和大k他们都忙着教小朋友跳舞,又不可能去找堂姐和堂妹,一时间竟觉得偌大的城市好像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
仿佛看出了她的犹疑,身侧男人抬腕看了眼手表,“或许先带你去我公司。”
“不用了。”
刚才好像听说他十一点还要去开会?
现在都十点半了。
他还真是个工作狂,只是抽空出来相个亲。
何歆瑶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低低说了声,“帮忙送我回家吧。”
出来兜了一圈风,又骂了他几句,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她转头弯了下嘴角,终于露出今天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谢谢你。”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破碎的阳光挣扎着冲破云层。
斑驳的光芒落在身侧女人姣好的脸上,几缕略显凌乱的碎发落在她额前,她脸上浅浅的笑容却依然清澈、干净……一如当年。
陆临珹收回眸光,抬了抬眼镜,低低“嗯”了一声。
之后一路无话,车子很快开到老城区,沿着区政府旁边的小巷穿进去。
何歆瑶有些意外,“你……还记得这里?”
这么多年了,附近的房子拆了很多,路也都改了,还以为他早就忘记了。
“嗯,以前走多了。”陆临珹道。
也是,他的记性可比她好太多了,不然以前也不会总嫌弃她是金鱼的记忆了。
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两人同时看了一眼,何歆瑶不再多说,朝他点了下头,“麻烦你了。”
正要推门,却听见身后响起男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她……当时有喜欢的人了。”
她?
指得是他的前女友吗?
何歆瑶动作一顿,没想到他还记得之前的问题。
转头望向驾驶座的男人,只觉得镜片后那双黑眸愈发捉摸不透了。
有些意外,却也不意外,人生本来就有很多无法掌控的事。
只是再看向他,心里的防备不由减少了几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命相怜。
优秀如他,感情上竟然也不能随心所愿?
轻轻弯了下嘴唇,她的笑容已经一如往常。
“陆临珹,你会遇到更好的。”
陆临珹不置可否,薄唇却扯出一抹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或许。”
和他本来就不是多熟的关系,安慰的话想来他也不会需要,何歆瑶点了下头,转身推门下车,纤细的身影很快朝不远处斑驳的小区大铁门走去。
有风吹过,几片落叶随风凋零,阳光却一点一点地倾洒过来。
车窗缓缓降下,陆临珹拉开
', ' ')('扶手箱从里面掏出一包烟。
点上一根,他坐在车里,就那样沉默地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明灭的烟火中,镜片后的眸光悠长而深远。
一直到她消失在花园拐角,他才缓缓收回视线。
一根烟抽完,骨节分明的手重新搭上方向盘。
正要调头,目光却不期然被副驾驶座上那一条红色的手绳吸引住了。
他抬手捻起手绳,视线落在上面那只玉雕小猴子上。
年代有些久远的玉器,做工并不十分精良,甚至连绳子都褪色了。
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小小的玉雕触感温润而滑腻。
抬眸朝老旧小区的大门望去。
下一秒,男人的薄唇轻轻牵了起来……
◎你真喜欢我家瑶瑶这款?◎
何歆瑶到家时, 家里空荡荡的,母亲显然还没回来。
回房脱下身上那件潮潮的棒球服,想起刚才在咖啡厅的那场争执,她拿出手机, 手在通话记录页面停顿了好一会儿, 却始终无法拨出去。
回想母亲说的那些话,她眼中黯了黯, 最后还是关掉了手机屏幕。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阴霾的天空甚至现出几缕光线。
然而种在心里的一些隔阂, 却好像抹不去了。
头发也是湿的, 她拿上家居服进浴室洗澡。
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很快缓解了身上的寒意。
她仰头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任由水流沿着脸颊蜿蜒落下。
一室氤氲的水汽中,她举起手正要抹上沐浴乳,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左手腕空空荡荡的, 那条从不离身的手绳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摸了摸手腕, 关掉花洒眯着眼睛低头仔细寻找。
然而任由她找来找去, 几乎把浴室每个小角落都翻了个遍, 还是没找到那条手绳。
会在哪里呢?
她匆匆洗完澡换上家居服, 回房戴上眼镜继续到处寻找。
可惜将房间和客厅都仔细找了几遍, 还是没有找到那条细细的手绳。
何歆瑶真的有些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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