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齐扉只要闭眼就会看到覃羽离开那一幕,耳朵里面总会响起那一声爆//炸,愧疚自责每天充斥在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
“那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覃大队的事我知道你很难过,我已经派人扩大搜索范围,也许她没有死呢。”上官惊鸿与齐扉咫尺相近,呼吸间的温热都能传递到对方的脸上,齐扉望着她,眸间透着淡淡的忧思,“其实我知道你去做什么了,你了解我,我何尝不了解你?”
“齐扉…”上官惊鸿迷离地唤了一声,望着齐扉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俯身下去,但齐扉却避开了。
她别过头,眼中透着难过和无奈。上官惊鸿心中一疼,俯趴在床上,轻声问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与我在一起吗?”
齐扉咬咬牙,避开她热切的眼神,果断回答:“对不起,我不能。”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却又那么的决绝无情,拒绝的话说了那么多次,没有哪次像现在这么痛的,齐扉紧紧攥住被角,来强迫自己分散情绪注意力。
上官惊鸿只是微微叹口气,手心覆在齐扉的手背,盈盈一握,让她放松下来。即便心里隐隐发疼,她也没有再逼迫,而是温柔说:“你好好睡。”说完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退出了房间。
离去前,她站在门口深深望着齐扉,眉头深蹙。历经生死了,还是不能在一起,上官惊鸿依靠在门边,自嘲地笑了笑,明知道齐扉为什么拒绝自己,心还是忍不住地抽疼,她能做的终究是太有限了。
手术麻醉过后,严文钦渐渐苏醒,她能清晰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四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似曾相识的病房构造,让她想起了曾经在这里送走了沁雪,这么多年来,她都不敢去回想这一幕,她拒绝手术更多时候是不敢。她知道送走爱人的痛楚,位置转换后,她才知道当年沁雪走得有多难过。
不能陪爱人相守,留下她一人孤独地在这世上,怎么能走得安心?她甚至记得沁雪临走时那依依不舍的眼神。
“沁雪…”严文钦呢喃着这个名字,她的心一度冰冷,对感情的绝望,对生活的寡淡,可后来出现了一个人再次温暖了她。
萧然,萧然在哪呢?她眼睛开始寻找,寻找那个牵挂的身影。
视线很模糊,恍然在梦境,叶萧然的声音出来,她的脸终于清晰地映入眼帘。严文钦手指动了动,不知何时叶萧然掌心有了温度,她还依稀记得初识时那刺骨的冰冷。
“文钦,文钦,你怎么样?”
严文钦望着叶萧然,记忆被拉到海边,警察在搜查覃羽的尸体,尸体….是她让覃羽去保护齐扉,是她害了覃羽,是她害死了最好的朋友。
沁雪的眼睛在覃羽身上,她不仅害了覃羽,还连同沁雪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也毁了,严文钦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原谅。
眼角的泪水,悄悄滑落,叶萧然轻轻拭去,温柔说道:“不是你的错,不要想了。”
缓和了很久,严文钦才平复情绪。
“警方那边有消息吗?覃羽怎么样了?”严文钦想要坐起,却牵动了伤口,叶萧然忙上前阻止,把床摇高,让她能够舒服一点,“你不要乱动,刚做完手术这么虚弱,就不要管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