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秦王面前不仅态度要积极,还必须拿出有效措施:
“魏无忌以‘济困救危的侠士’自居,标榜‘信义’不顾自家,在天下很有号召力。
如果让他集合各国兵力,会给我们的东进战略造成很大麻烦,绝不是小小邯郸城可比。
但他又不被威胁利诱所动,所以臣准备对他施以‘釜底抽薪’之计。
一面加大力度迫使各国收兵,阻止他们向信陵君靠拢;
一面利用魏王对信陵君的疑忌,对他晓喻利害,让他想尽一切办法把信陵君掌握的军队收回。
如果各国停止进军,信陵君孤掌难鸣,就会失去援赵的信心和勇气;
如果无忌遵从安釐王命令,只要交出军队就是离水之鱼,各国群龙无首,更不敢与秦对抗。
‘合盟’就会溃散,邯郸还凭什么坚守?
依臣之见,我们还可以暂停攻城:
他的那支部队待遇高、消耗大,没有战事无用武之地,过一段时间就养不起了,只得解散。
不过以无忌之为人,在救赵问题上不一定肯受魏王左右,要提防他孤注一掷。
所以派王稽、郑安平扼守漳河渡口,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警戒监视。
一旦发觉魏军渡河便火速回报,由大营派兵增援。
等他们渡到了河的一半再攻击,就能擒住信陵君,起码也可以把他挡在漳河南岸。
臣此数策都是兵法中的‘不战而屈敌’,大王认为可用吗?”
秦王点点头,却又微皱眉。
对范雎的这些安排倒是认可,但重心都放在对付还远在数百里之外的信陵君上,却觉得未免有点儿小题大做:
“丞相在魏国时大概是被他的威势吓怕了吧?
一个公子哥儿有多大的能量值得你尽全力去防备?
当年在咸阳如果不是青鸾被惑而私纵,凭他那点儿本领还飞得出函谷关吗?
就是现在,我拿出二十万来,渡过漳河就能把他吃掉!
说实话,目前最让我心焦的还是邯郸,前后动用五十万大军围攻了近一年。
寡人亲自坐镇也有六个多月,对这个‘残破之余’仍不能攻克,还有什么脸面对国内外?
其实,只要拿下邯郸还怕什么‘合盟联军’?
到那时信陵已是自顾不暇,还能对咱们有什么威胁?
所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在攻邯郸上多想些点子。”
君臣二人此时已经有了分歧:
一个要重点防信陵;一个急于打邯郸。
当然这二者有着密切的联系,实现了哪一个目标,另一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但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对事态的发展,都至关重要。
范雎虽然认为自己的观点正确,却又不愿违拗秦王,眼珠一转,笑了:
“对攻打邯郸,臣也想好了一个绝户计:
邯郸之所以难攻,无非是城高墙厚。
挖地道进城的主意本不错,吃亏在于里面狭窄,不易展开兵力,发挥不了我军的优势。
所以臣计划在邯郸城下挖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