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按吕不韦所教,趁机又说:
“这孩子为了表示对咱们的怀念,在邯郸一直是穿戴楚国的衣帽,还改了名为‘子楚’呢。
其情之深,实在可叹!”
华阳夫人大喜,转脸对安国君说:
“好,从今以后,咱们就唤他‘子楚’!”
爱鸟及屋,过完寿日,华阳夫人就以安国君的名义接见吕不韦,设酒招待。
席间,吕不韦不敢像对“姨母”那么肉麻,却也极尽阿谀之词。
不仅使“子楚”在夫人心目中留下了相当深刻的良好印象,自己同夫人也建立了比较亲密的关系。
吕不韦此时还不到四十,与夫人年龄相近,身材魁伟,方面大耳,虽够不上“超级美男”。
但其外貌和谈吐也足以博得“美女”们的好感。
以后,吕不韦再到秦国做生意,都要拜见“姨母”和华阳夫人。
他一直都坚持用金钱做“润滑剂”,既给夫人赠送“纪念品”,也涂抹在她的左右和“姨母”等人的身上。
终于使自己同夫人的关系磨合到可以深入内心的程度。
这时,他才进入第三步:
“夫人,请恕为臣妄言:
以色侍人者,色衰则爱弛。
您已年过三十,能保持现在这个地位的时间不多了,对日后,您有什么考虑吗?”
这一问,便击中了夫人的心病。
她不愿承认,又不得不承认:
在自己周围的谄笑中,不知隐藏着多少准备取己代之的虎视眈眈!
她们不如自己漂亮,缺乏妩媚,所以都被自己击败,但人家有儿子,却是自己不具备的优势。
花开终有花落时,到了另一个阶段,母以子贵!
尽管她们之间还要激烈竞争,自己可就要永远退出竞争的舞台!
大自然对自己太无情了!
夫人幽幽地叹口气,柔声说:
“咳!我何尝没有想到过老呢,只怪自己不争气也是无奈,只好走到哪儿算哪儿啦。”
吕不韦强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尽量用平静的口气低声说:
“臣有一愚见,不知当讲否?”
“你说说看,不必多虑。”
“您何不过继一个儿子?
趁现在得宠,先立为嗣子,您的地位就巩固了;
如果以后有了自己的儿子,废掉也不难。
这不就使自己处于永保不败之地了吗?”
“这家伙!果然深谋远虑。”
华阳夫人心中一喜,却又叹口气:
“过继谁的儿子?到时候还是他自己的娘亲,我不白忙活一场?”
“所以,臣认为您应该立子楚为适子。
他既无母亲又没有什么重要亲戚背景,无依无靠。
您若收为己子,他必感恩戴德、终身不二,比您自己亲生儿子对您还亲。
实话实说,臣是看他才智过人,遇到机会,必能腾飞。
所以才替他卖力气,他若得立,您的终身就有保障了。”
华阳夫人还在沉思,此事非同小可,不能一言而定,但吕不韦连自己的内心活动都坦露出来,可见所言不假,而且他说的也很有道理,便点点头:“我可以考虑。”
跟“姨母”一商量,“姨母”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