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楚天点点头。
苏云起见人已来,朗声道:“趁火打劫,过时不候。赵掌门果然深谙其道。”
赵鹤鸣闻言沉下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夫此番前来,只是想跟阁主切磋切磋武艺。阁主这趁火打劫是从何说起?”
苏云起笑道:“本阁原以为赵盟主是个男人,今日看来,本阁也有雌雄不辨的时候,实在惭愧。”
赵鹤鸣的脸顿时黑如锅贴,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正要开口,就听苏云起沉声道:“明人不说暗话,赵鹤鸣,你三番五次犯我泠云阁,此次自投罗网,可想好遗言?”
赵鹤鸣怒道:“苏云起,我劝你说话不要太满,也不怕山顶风大,闪了舌头!”
苏云起道:“本阁闪了舌头总比有人送了命强。赵鹤鸣,我泠云阁与逍遥山庄井水不犯河水,你何故杀我阁中一百二十弟子?”
赵鹤鸣鄙夷道:“看来苏阁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连何时犯了别人的忌讳都忘记了。”
苏云起抿嘴一笑,声音确是极冷,“赵盟主该不会为了一副棋盘就要一百二十条人命吧?”
赵鹤鸣冷笑一声,“区区一副棋盘算什么?苏阁主若是想要,十副八副,赵某也会奉上。”
“既然不是因为棋盘,本阁实在想不到哪里得罪了赵盟主。”
赵鹤鸣见苏云起装傻,怒从心起道:“苏云起,那日我与庄主的谈话,你究竟听去了多少?果真是梁上君子做的欢,连非礼勿听都不懂了!”
苏云起认真回想一下,他取了棋盘,正要离去,穿廊过户之际,曾在一间屋子里听见两人在谈话。不过,他没有兴趣,听了两句就离开了。想来那对话里有着什么天大的秘密,才让赵鹤鸣恨不得灭口。
苏云起有些后悔当时没有细细听下去。
“武林盟主,老夫志在必得。可你们泠云阁竟公然跟我作对,没收拾了秦泠雪,算他命大!”
苏云起听他提起这茬,顿时勃然大怒,“赵鹤鸣,你若敢伤泠雪一根汗毛,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鹤鸣狞笑道:“方掌门,这小子就交给老夫了。你带人杀进泠云阁,去找你的心上人吧。”
苏云起给花树年递了个眼色,三人心领神会。各自按之前商议的行动。
苏云起心知薄阳和花树年人不是方楚天的对手,唯有速战速决,不然二人就有性命之虞。他受了秦泠雪两剑,不过三日,一运气几乎可以感觉到伤口在开裂。若要把自身所受的创伤减到最低,他必须更多地消耗赵鹤鸣的体力,那就意味着他要一招一招地耗着赵鹤鸣。但眼下看来,已是不可能了,方楚天绝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他必须要稳、准、狠!最好一招毙命!
所以,苏云起一动,所有人都感觉到那滔天的杀气。
“赵鹤鸣,你会为你的轻敌付出代价!”
没人看清苏云起是如何出手的。这一剑,如同他整个人一样绚烂无匹,却又简单直接。闪电般直劈而下。气势浑然天成,锋芒无人敢撄。
赵鹤鸣还来不及成型的真气已被劈成两半,剑气四溢,卷起地上的落叶,洋洋洒洒,似满天繁星陨落。碎叶飘散间,一朵血花蓬然炸开,纷纷若漫天飞雪。
赵鹤鸣和方楚天都见识过泠云剑法。只是,方楚天已见过最厉害的一招,所以从一开始他便不敢掉以轻心。
赵鹤鸣却万万没有想到,泠云剑法还有第十招。他记得武林大会上,朱溪说泠云剑法共九招。他还记得第九招是秦泠雪所使的雪消云散。他更为此还反复练习,以求能破此招。可惜,一切都没用了,也来不及了。
苏云起凝视着他逐渐涣散的瞳孔,风轻云淡道:“第十招‘风光霁月’,苏某恭送赵盟主。”
方楚天没想到赵鹤鸣如此不济,他连发数掌,打伤薄阳二人,直奔苏云起而来,怨恨地瞪着他,恨不得啖其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