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晗竭力回忆了一下,脑海中闪过某个场景。
想起来了,那日吃完酒从酒肆离开,遇到个向他询问从何处买芙蓉花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自我介绍,说她是安国公府的二姑娘。
当时便觉得朱二姑娘言行举止有些古怪……
“王爷是不是也猜到了?”
卫晗犹豫了一下。
他其实没猜到。
即便一个女孩子言行古怪,也不会一下子想到她会要人性命。
然而骆姑娘早就想到了,他若否认……似乎显得有些笨。
骆笙把卫晗的迟疑当成了默认,抿了抿唇问中年男子:“朱二姑娘人呢?在国公府等着你的消息?”
中年男子点头。
骆笙冷笑:“这样看来,安国公府那位救你的人身份不一般。”
把中年男子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骆笙牵了牵唇角:“莫非是安国公或者安国公夫人?”
倘若救下中年男子的只是安国公府下人,在府中略有体面的下人给此人安排一个养马的差事不难,但能让朱二姑娘留意到一个马夫并知晓他的本事,救下此人的人身份恐怕不简单。
中年男子没有回答骆笙的话。
骆笙无所谓笑笑:“你不说也无妨,眼下最重要的是小七的安全。”
这般说着话,船已经靠了岸。
岸边停着数只船,有大有小,借着微弱灯光可以看出都是废弃的船只,有些船身已经腐朽。
“哪一只?”卫晗开口问。
中年男子伸手指了指:“那条最大的篷船。”
“看好他。”卫晗吩咐石燚一声,下了船。
骆笙提起裙摆默默跟上。
卫晗看她一眼。
“我也去。”
卫晗点点头,低声道:“注意脚下滑。”
岸边潮湿泥泞,踩上去有种软绵绵的感觉,让人一颗心随之忽上忽下。
卫晗提着油灯,照亮船身。
船身斑驳,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按照中年男子所说,小七就在篷舱里。
卫晗没有急着上船,而是借着油灯的光亮仔细打量着,当视线落到船板某处时,眼神一紧。
凭经验判断,那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在这等我。”卫晗撂下一句话,迅速进了篷舱。
篷舱里没有堆积杂物,因而显得格外空荡。
船板上散落着绳索,还有一滩血迹。
卫晗拿起绳索看了看,退了出来。
“小七不在里面?”骆笙等在外面虽然没有看到这一切,却本能察觉出不对。
卫晗摇了摇头:“小七不在,里头有割断的绳索和血迹。”
骆笙脸色顿变,接过卫晗手中油灯进了篷舱查看。
船板上那滩血迹格外触目惊心。
提着油灯的手晃了晃,骆笙快步返回,揪住中年男子的衣襟质问:“小七呢?不是说把他藏在了这里,为何现在里面只有血迹没有人?”
中年男子难掩震惊:“不可能,从头到尾安排这些的只有我一人,是我喂了小七迷药把他绑住藏在这里的……”
骆笙听着这话,揪着对方衣襟的手忽然松开,探入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