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种反应迟钝的小厮连给姑娘提鞋都不配,更别提争到上街名额了,也就是金沙这里没啥竞争力。
站到廊芜下的小丫鬟惆怅想着,格外怀念京城的繁华肆意。
屋中只剩姐弟二人四目相对。
骆笙不愿把时间浪费在猜测上,开门见山问:“小弟有话对我说?”
骆辰靠着屏风沉默着。
骆笙不再催促,静静等对方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骆辰突然问道:“你会凫水?”
骆笙意外动了动眉梢。
骆辰这个问题,可有些意思。
骆辰突然靠近一步,眼中带着探究:“当时在湖里我要沉下去,你把我推给了红豆,那个瞬间无人助你,你却安然无恙……”
静静听着骆辰指出其中疑点,骆笙忍不住笑了。
骆姑娘的这个弟弟倒是聪明,更难得的是面对盛老太太等人时半点不露声色。
要知道,他才十三岁。
“你笑什么?”
“我是高兴。”迎着少年疑惑的眼神,骆笙唇角微弯,“高兴小弟没有胳膊肘往外拐。”
骆辰脸一黑:“我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得太复杂。盛佳兰把你推入湖里是我亲眼所见,无论你会不会凫水都改不了她害人的事实。我若是说太多,或许会影响外祖母他们的看法。”
骆笙眨眨眼:“既然如此,小弟在气什么?”
骆辰被问住,愣了一会儿才没好气道:“你既然会凫水,做出那副要淹死的模样干什么?就不怕弄假成真?”
哪有随便拿自身安危开玩笑的,骆笙到底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骆辰越想越气,特别一想自己跳下去救人的举动就觉得很蠢。
“好了,我知道你关心我。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来。”骆笙顺手摸了摸骆辰的头,不紧不慢推门出去了。
骆辰:“……”她又摸他的头!
“扶松——”骆辰喊了一声。
正与红豆互看不顺眼的小厮蹬蹬跑进来:“公子有什么吩咐?”
骆辰黑着脸道:“明日表姑娘再来,给我拿扫帚扫出去!”
扶松应一声是,心中却直打鼓。
公子刚刚还恼他自作主张,现在怎么又变了?
明日他真把表姑娘扫地出门,说不定公子就要把他赶出去了。
罢了,明日的烦恼还是留到明日再发愁吧。
只是过了一夜,盛府发生了不小变化:二姑娘不见了。
那些不知内情的下人之间开始流传一种说法:表姑娘把二姑娘推入湖里还嫌不够,又威胁去大都督面前告状,老太太无法只好把二姑娘送出去避风头。
啧啧,哪有这样的道理,表姑娘在京城惹了大祸被送到外祖家避风头,结果不知收敛不说,还把二姑娘给逼走了。
红豆撸着袖子进来,仰头灌了一杯凉茶消气。
“怎么?”
“您不知道那些乱嚼舌的奴才有多过分,婢子刚把守二门的婆子打了一顿。”说到这,红豆心虚看了骆笙一眼。
姑娘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该不会生她的气吧。
“打赢了?”
红豆一时忘了心虚,猛拍胸脯:“那是必然啊。”
骆笙微微颔首:“打赢了就好。小公子情况如何?”
一提起骆辰,红豆皱起脸:“婢子去打听了,小公子夜里开始发热,如今大夫还在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