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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支差不离,分别刻了蝴蝶,葫芦同海棠花儿。
段怡毫不犹豫地选了眼熟的葫芦,若是她没有瞧错的话,这根簪子同她当初给崔子更的那一支,简直是一模一样,看着竟像是一对的。
“福禄福禄,我便要这个了。多谢祖母赏赐。”
段老夫人见她没有挑牡丹,脸上笑容更盛,“三丫头倒是好眼力,这跟簪子,还是你祖父送与我的,那会儿他初入官场,还是个清贫之士,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了这么一根簪子,巴巴的送来与我。”
“我那匣子里满满当当的要什么没有?我倒是大大方方的收了,你祖父却是心中愧疚得很,待后来日子宽裕了,硬是送了我一个大葫芦,喏,就是那一个!”
老夫人说着,抬手一指,指向了一旁的桌案上的一个玉葫芦摆件。
原本不高兴的顾杏,听到这里,也高兴起来,“怎么没有听母亲提起过?”
段老夫人佯装朝门口看了看,笑道,“我这不是怕英明了一辈子的段相公听了,恼了么!”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段怡拿着那簪子,在手中把玩了几下,揣进了袖笼里。
她没有看错,的的确确是同当初她给崔子更的那一根一模一样。
姑娘家家的簪子,都是有来历的。她也有一梳妆匣子的簪子,为何那日偏生只簪了那根葫芦样的。后来她旁敲侧击的寻知路打听过。
可是知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由,只说是姑娘自己个拿回来的,颇为偏爱。
她便没有放在心上了,可如今又出现了一支……总归不能是段文昌那个老抠子打了一匣子,见人就发吧!
众人都不知道段怡心中所想,随即按照长幼秩序,兴致勃勃的选起簪子来。
段娴果不其然选了那牡丹花儿,倒是段淑没有选妖艳的海棠,选了蝴蝶;轮到段静的时候,她支支吾吾的下不了手,硬是将匣子推到了段好面前,让她先选了海棠,自己个方才拿了水滴子。
“好了好了,这大宴眼瞅着就在跟前了,你们祖父同父亲在山上的书院里忙得不可开交的,咱们也不能落了后去。大郎媳妇儿同娴儿留下……好儿你字写的好,留下写帖子罢。”
“把江妈妈叫过来,你们几个,回去了也别到处瞎逛,好好的想想规矩,别到时候失了礼数。”
段怡一听,率先站了起身,笑眯眯的对着老夫人同顾杏行了礼,扬长而去。
外头还是雾蒙蒙的,并没有散去。
“姑娘,你且看看啊!就咱们出来了,别的姑娘,都留在那里帮手,学着怎么管家呢!”走出了好一段儿,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跟过来,知路着急了起来。
段怡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袖袋,“钱都分了,剩下的都是做苦力了,留在那儿做甚?再说了,那是她们不听话儿,你家姑娘了,是个听话的老实罢了。”
“怎么着,你嫌弃老实人?”
她说着,耳朵一动,朝着一旁的芙蓉花丛看了过去,朦胧之间,一个紫色的衣袖闪了闪。
“是段铭么?藏着掖着做什么?”
紫色的人身子一颤,红着脸扭扭捏捏的站了出来,“三姐姐……是我。”
段怡加快了脚步,朝着他走了过去,见他穿得单薄,伸手捏了捏他的膀子,“倒是比我想的要壮实些。”
段铭一脸惊慌失措,脸红得能滴血,他的声音里带着颤儿,“姐姐!”
段怡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你怎么跟个惊弓之鸟似的,这家中还有谁要害你不成?”
段铭一愣,摇了摇头,他的手在身前搓了搓。
虽然他只比段怡小上一岁,可瞧着像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似的。
“没……没人”,他说着,快速的从袖袋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塞到了段怡手中,结结巴巴的说道,“这是……这是到时候可能会来的宾客……”
见段怡一脸惊讶,他的声音更小了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只……只有从京城一道儿来的那些,还……还有些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就没有画,是不齐全的。”
第三十章 笼中之鸟
段怡将那小册子往怀中一揣,一只手拽住了段铭的手腕,“走罢,去阿姐院子里坐坐,桂花酒酿丸子怎么样?”
“可不是一般的丸子,珍珠大小一颗,里头还包了馅儿,香甜又软糯。”
段铭眼睛一亮,“我……我能吃么?阿娘说我体弱……容易不克化。上元节的时候,都只让吃一颗合了团圆之意。”
他说着,跌跌撞撞地跟着段怡,一路回到了她那个简简单单的小院子里。
段怡余光一瞟,见他一直瞧那兵器架子,笑了笑,“体弱又不是纸糊的,不贪多就行了。你想习武?”
段铭伸出手来,摸了摸段怡的那根长枪,摇了摇头,“我走得快些都会喘,不能习武。”
他说着,转过身来,对着段怡腼腆的笑了笑,“三姐,酒酿丸子……一会儿张妈
', ' ')('妈该来寻我了。”
段怡皱了皱眉头,领着段铭进了屋子,拖出炭盆子就要生火,却是被段铭给拦住了,“三姐昨天热坏了,我不冷的。”
段怡托着火盆子的手一顿,从一旁拿了个暖手炉子来,塞到了段铭怀中,又从炉子上拿了热水,沏了茶递给了段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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