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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都是累得一粘了床榻就马上睡着。

所幸的是,之前那些纠缠她的古怪梦境,这些天倒没有再出现过。

这让她疲累之余不由得轻出了一口气。

晋王出殡的前一个晚上,相雪露最后一次看过名帖,合上。

吹灭琉璃灯后,将床侧的帘幕也一并拉上,这才安心合上眼来。

寂静的室内归于黑暗,就像外面的世界一样,沉寂无声。

黑暗中,一只冰凉的手指搭在她的脖颈上。

力道不重,更像是轻轻的触碰,但寒意却顺着脖颈传递到了全身。

让相雪露联想到了阴暗中某种毒物吐出来的信子,又让她联想到了——死人的手。

压在她身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她轻微的颤抖,低低地笑了起来。

声音低悦而又寒凉:“雪露,便这般怕我么?”

“多少天,未来看过你了,为夫甚是想你。”

相雪露身体颤抖的幅度忽然变大了,她的胳膊上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甚至忘记了对方话中的纰漏。

慕容昀平时并没有叫过她雪露。

内心涌出的恐惧,令相雪露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着他举动。

冰凉彻骨的手指描绘着她的眉眼,又慢慢顺着眉眼滑到她的脸颊,她的唇上。

仿佛在抚摸什么珍爱之物。

若是相雪露此时睁开眼,一定能看到那人看着她,眷恋而又痴迷的目光。

他贴近她,轻嗅她脖间的芬芳,又用同样冰凉的薄唇轻贴上去,慢慢地摩挲。

“雪露——”他的语气很随意,并不像是质问,“为何要将我剖解,让我死无全尸。”

他轻薄的气息喷吐在她的后颈窝,悠悠扩散开来,少许逸散到她的鼻端。

这句话在相雪露的心中,一石激起千层浪,她的手指紧紧抓紧了身下的床垫,抠起,指尖都有些泛白。

“不是的……不是的……”她喃喃道。

“不是什么,嗯?”他凑到她的耳边,轻笑着问,“夫人好狠的心,划开了我的胸膛,摆弄我的肺腑,还——”

“切掉了我的头颅。”

“让我至死不得安眠……”

他的每一句话都似冰镐,凿在了她的胸腔上,令她全身发震,冷汗涔涔。

“不是的——”相雪露用尽全身气力,打断他的话,“这都是……都是慕容曜干的,你去找他吧。”

“是他派的人手,也是他下的决定,与我无关……”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祈求慕容昀快点放过她。

“夫人的意思是,要我去找慕容曜算帐,不再纠缠于你?”他的声音虽然仍带着散漫,却忽然变沉了一些,不过她却迟钝地没有感觉出来。

“是……”她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口字,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

却见他突然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齿尖用力,毫不怜惜。

声音似远似近地飘过来,带着一丝嘲弄:“可要是我,偏偏要缠着夫人呢。”

他的牙齿碾磨着,既痛又带着难言的暧.昧,她的身心亦跟着饱受煎熬。

这天晚上,她如何也没有想明白,是哪句话得罪了他。

第9章 9 柔弱

次日晨起,徐嬷嬷看到相雪露略有些肿胀的眼睛,惊讶了一瞬。

随即涌起的是无限的疼惜:“王爷已经走了这些时日,以后的日子还得过下去,王妃娘娘快去吃点早膳,莫要伤怀过甚。”

相雪露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素衣之下,面容依旧难掩的清丽出尘,眼尾上挑出微带有妩媚气韵的别致,只有眼睛,纵使脂粉厚盖,也还是掩盖不住明显的肿胀。

她知道徐嬷嬷定是误解了些什么,有些头痛地解释道:“嬷嬷多虑了,只是昨晚没睡好,到了夜里应就好了。”

谁知,徐嬷嬷看她的眼神更是伤痛和怜爱,好像她在故作坚强一般。

“老身懂得,无论如何,老身都会永远做您坚实的后盾。”

……

相雪露觉得,徐嬷嬷好像误解得更深了,但她没法让她彻底打消疑虑。

毕竟她那些难以启齿的梦境,终归只能成为心中的秘密。

她决心,回来以后,若是还常常这样,她就去尝试别的法子来解决。

本朝皇族墓葬,多在祁连山脉东南麓,那里依水靠山,是皇亲国戚们的安魂之所。

从京城前去那里,约有三百余里,快马疾行,两日便可到,可此次送葬人群中,多有女眷或者不善骑射之人,便只能马车出行,如此一来,约莫需四日。

嘉朝并没有规定,要求夫死,妻必须送至墓地,在此之前的王妃,若非特赦,也多半在夫君死后被赐死殉葬。

因此并无找到先例可循。

太后便派人遣话给相雪露,建议她送出十里外便回来。

毕竟她身子单薄。

相雪露却坚持要送完全程,太后只以为她是与晋王夫妻情深,倒也没有再多话。

其实,相雪露这样决定,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想着,换一个地方过几天,远离京城,是否就可以摆脱那个梦境。

虽然此事并无根据,但她还是想试试。

回想起今日晨间出发前昔,来访的宾客看到她肿胀的眼睛,都纷纷露出的怜惜遗憾的神情,以及止不住的窃窃私语,她就尴尬地想立马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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