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帮着外孙女带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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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姥姥想要帮着带孩子这个愿望迟迟没有实现,宣乐乐毕业后进入了导师推荐的公司实习,在里面,她意识到了所学专业的衰退,在犹豫中求助于丈夫。
卫明言不习惯朝九晚五的生活,现在干脆就将直播发扬光大了,每天一日三餐都是他做饭,炒菜的过程直播上传,他也不做广告,反正光是粉丝打赏就足够他逍遥了。
在得知恋人的迷茫不安后,卫明言选择了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性格和顺,甚至称得上是有些软弱的宣乐乐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换工作。
学业,工作,让她根本没有歇口气的机会,因此也一直没有要孩子,等到宣乐乐在卫明言的支持下渐渐在商界崭露头角时,已经是丁璐新出狱之后了。
她在监狱里面过的很不好,出来之后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初她一进监狱,丈夫就跟她离婚了,两人结婚前就签了婚前协议,丁璐新几乎是净身出户,那个狠心的男人什么都没留给她。
出来后她才发现,她的丈夫也破产了,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谁让他劣性不改,不死心的还想再赌桌上面翻盘,没了钱就借,没人借就借高利贷。
丁璐新找到那个男人之前还不知道他的境遇,她现在只想要找回一些补偿,她嫁给他这么多年,也挨了这么多的打,结果到了,居然一点补偿都没有。
这件事无论是放到哪里都是说不过去的。
丁璐新这么认为着。
可她没想到,对于已经输红了眼的丈夫来说,送上门来的丁璐新简直就是来送钱的,他上前疯狂地抢着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她尖叫着打着这个老头子,最后闹来了警/察。
丁璐新是被抢的那方,当然没什么事,她做完笔录就离开了警/察局,在出去的时候遇见了自己的继子。
他神情不耐,脚下匆匆的走了进去,看样子,应该是来接那个老头子的。
这个曾经总是用着冷漠不屑眼看,看她仿佛在看一个臭虫的继子褪去了浑身光芒,他身上没了曾经特意手工定制的私服,也没了名牌手表,身上衣服不再如曾经那般妥帖,虽然只是一瞬间,丁璐新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她终于清晰的意识到了,这对父子已经彻底不能再给她宽裕的生活。
那么,现在她要该怎么办。
丁璐新一直在大街上面游荡到了将近黄昏,她呆愣愣的坐在路边公交站台边,肚子饿的咕咕叫,之前被那个男人抢东西时手上被划了一道长长口子,现在被风一吹,又疼又难受。
女人心里不由得委屈起来。
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虽然在丁璐新的口中,自己跟着卫父这么多年是在吃苦,可实际上,自从她嫁给卫父,就一直被好好宝贝着,那个男人连冷水都不让她碰上一下,也不要求她去做什么,她可以随意的去玩,背后,永远有着一道高大身影为她遮风挡雨。
而自从她为了钱跟了那个老男人后,动不动就被打骂,还要假装不知道他在外面有着别的女人,表面上风光无限是个有钱人家的太太,实际上一儿半女都没有,还要靠着讨好完全看不起她的继子。
这么多年来,她战战兢兢的伺候那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的老头子,虽然也没有干家务活,但因为老头的态度,家里帮佣根本就看不上她,背后偷偷骂她是靠着美色上位。
就这样,她甚至都不敢明着发火,回顾这十几年,几乎都是在憋屈中度过的。
这一生,过的最顺畅,最舒心的,居然是在前夫家的那几年。
她之后曾经悄悄看过卫家的发家史,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离开,而是再那么挨上几年,卫家发家,她就不是一个被人嘲讽的拜金女,而是一直守着老公不离不弃的好女人。
温柔的丈夫,孝顺的儿子,这些就都是他的了。
悔意从心底弥漫开来,像是疯涨的藤蔓,迅速铺满了整个心脏。
丁璐新像是迷障了一样,不知不觉得迈着早就酸疼的腿,慢慢走到了卫家的酒店外。
此刻天色虽然黑下来了,酒店却依旧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穿着制服的漂亮女孩子站在门边迎接送走着客人,看到门口突然站了一个神情憔悴的中年女人,恭敬地鞠了一个躬,清脆声音问道,“您好,欢迎光临。”
“小张。”
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丁璐新没有看到人,可却第一时间认出了这是她的前夫,她下意识躲在了一边广告牌后面,屏息听着那个男人笑着说话。
“一会下班了跟我一起走,我在茶楼订了位置。”
“好的,老板,一会可以等我一会吗?我想化个妆,美美的过去。”
卫父脾气好,这里的员工也就对着他没那么严肃,果然,卫父听了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答应了,“是该打扮一下的,我一会就在前台帮忙,你好了过来喊我一声就成。”
“诶,好!”
丁璐新躲在广告牌后,定定的看着那个穿着朴素的男人,岁月并没有给卫父带来多少痕迹,反而因为事业的成功而平添了几分魅力,她还记得,当初这个人还年轻着,有着一张俊俏的脸蛋,他紧张的脸都红了,半跪下来跟她求婚。
说,只要她答应,这一辈子,他都会对她好。
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可现在,这个机会被丁璐新自己扔了。
“小张,你和老板是不是……你们?”另一个迎宾见卫父走了,立刻带着八卦和好奇凑了上来问。
“老板人长得帅,虽然你们年龄差了一点,但是这么帅气温柔还多金的人真的可遇不可求啊!你们要是真的有戏,可一定要把他抓紧了,这么好的人,瞎子才会把他放走呢!”
瞎子才会把他放走呢……
丁璐新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脑海中只回荡着这一句话。
她浑浑噩噩的,僵硬离开了这里。
至于去哪里,她也不知道。
她的前半生被卫父宠的太好,又当了十几年的富家太太,又在监狱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对这个从未踏入的社会,没有学历,没了美貌的她,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女人一边走,一边哭的痛哭流涕。
她丢弃了最珍贵的,捡起了最不值得的。
现在,报应来了。
她走远了,自然也就不知道,小张甩甩手,笑着否认了同事的话,“你这都说到哪里去了,是老板朋友的儿子,上次不是来吃过一顿饭吗?对方说是对我有点好感,老板问我要不要去和他接触接触,这段时间谈的还不错,商量着见父母,老板是去帮我镇场子的,毕竟我这个条件你也看到了。”
“啊……我休假这么长时间,消息都落后了,不过老板人真的好好啊,可惜就是被前妻伤得太深了,明明条件这么好,就这么一直单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