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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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云青被恶心得够呛,踹了解寄春好几脚,奈何解寄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他怎么都甩不开。

“我不能走,你多大脸啊跟我说这个?”

“反正不行!”解寄春急哭了:“这里面就我一个人,你去哪儿啊?”

“我回家不行吗?”湛云青颇有点懊恼。如果白阮真的不在,那今晚他就纯属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实在没必要。

仔细想想,不过一个梦,他怎么就自乱阵脚了?

“你别回!”解寄春用胳膊箍着他:“你要是留下来陪我,我,我就答应你,不动白阮了!”

湛云青挑眉,嘲讽地问他:“你不是来真的吗?”

解寄春不说话了,脸色苍白,湛云青哼笑一声:“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从白阮面前消失。”他慢条斯理地说:“不管白阮如何,都不许插手他的事。”

“你……你要对他做什么?”解寄春露出一副愤慨神色。

“关你什么事。”

“他对你感情很深的。”解寄春说:“就算我和他没可能,你也不能这样对他。”

湛云青觉得跟解寄春说话实在有点累。他说:“再废话我就走。”

解寄春沉默了一会儿,忍气吞声地答应了。半天后他突然说:“其实,就在刚刚夜晚降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白阮很可怕。”

“?”湛云青挑眉。

“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想到他就觉得毛骨悚然。但是现在好像又好一点了。我觉得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也许你不应该那样对他。”解寄春说着,还往湛云青身边挨了挨,恨不得挤到他身上。

“离我远点。”湛云青懒得挺解寄春说话,站在窗边往外看。

解寄春叹了口气:“你还在为当年的事埋怨我?那一件事真的无法原谅,以至于我们那么好的关系也要形同陌路吗?”

见湛云青不说话,解寄春沉默了一阵子,又说:“其实今天晚上这么一出,我也能理解了。当时你应该也很害怕吧。”

“你话怎么这么多。”湛云青不耐地看了他一眼:“你当然可以随便道歉,但是我有必要原谅你吗?”

解寄春忽然感慨地说:“以前我也抱过你,那个时候你虽然不会理我,但也不会推开我。也许我们那个时候真的算朋友吧。”

湛云青听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恶心得够呛,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们一定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吗?”

“我们?”解寄春愣住。

湛云青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你到底是怎么看待白阮的?”解寄春靠在窗台上,靠跟湛云青聊天排解紧张:“这个电影资源也算是你给他的吧,我看他那个角色真挺好的。你喜欢他吗?”

湛云青被他烦得要死,伸手捂住了解寄春的嘴。

“说起来。”解寄春的声音被闷在湛云青掌心,很含糊:“说起来,据说做爱可以驱邪壮胆。”

湛云青光速收回了手,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冲,十分嫌弃:“你一定要在哪里都发情?”

解寄春脸色比之前稍微好了点,叹了口气,说:“这叫饱暖思□□。”

“那我走了,正好给你空间解决。”湛云青甩干手上的水珠,说。

“那不行!”解寄春连忙抱住湛云青的胳膊,大哭小叫地说he不行。

湛云青看着他,忽然说:“其实也不是不行。”

“什么?”

湛云青退后了一步,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准解寄春,说:“把裤子脱了。”

解寄春十分迷茫地抬起头。

“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湛云青愉快地笑了起来;“你把裤子脱了,照我说的做,证明一下你会听我的话。我也答应你不对白阮做什么,证明一下你对白阮的真爱。”

“你——”解寄春大惊:“这也不是不行,那你别拍啊!”

“不拍那叫什么把柄。”湛云青不耐地催促:“快点,正好你还能驱邪。”

“你要对我做什么?”解寄春简直分不清到底是湛云青还是黑暗更可怕了。

“我对你没兴趣。”湛云青命令道:“快脱。”

解寄春犹豫了下,又问:“你不会随便给别人看吧?”

“你是弱智吧,那样还叫把柄吗?”

解寄春咬住下唇,缓缓地解开了裤腰,说:“我只要自己来一发就行?不拍脸吧?”

说实话,他对自己还挺有自信,如果只是那样,录个视频就录个视频吧。

“嗯。”湛云青点点头:“用后面。”

解寄春:“?”

“已经开始录了,快点。”湛云青说。

“你什么意思,我可从来没有用过后面!”解寄春脸色愠怒。

湛云青不说话了,隔着屏幕打量解寄春,偏偏这副冷淡的神色让解寄春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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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挺有精神的嘛。”湛云青说。

解寄春羞耻地低下头,就在这时,厕所变得更暗了些。起初解寄春以为是天气原因,抬起头才发现是因为门口站了个人,遮挡住了一部分光线。

“谁——”解寄春大惊。

湛云青转过头,表情凝滞了一瞬间,很快又笑了,跟来人说:“你来了啊,正想拍下来发给你看呢。”

厕所门口,白阮苍白的面庞比月光还要惨淡。?

雨声未停,掩盖了厕所内的呼吸声。

解寄春骂了一句,赶紧将裤子提好,目光躲闪着不敢看白阮。几个人都不说话,直到一个人从白阮身后走了出来,打破了沉默,说:“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听见这道冰冷的声音,湛云青心脏仿佛坠了一下,呼吸一窒,看向说话的人。

那人逆着光,戴了副银丝眼镜,昏暗中面目不太清晰,穿得很挺阔,半长的头发打了发胶,梳理得一丝不苟。他将白阮护在身后,淡淡地扫了眼厕所里的两人,没什么表情。

“……老师。”湛云青把手机收了起来,站直了些,对上来人的视线。那人点了点头当作回答,又上下打量了湛云青一眼。

解寄春也认出了这人,瞬间头皮发麻——郑麟道,国内很有地位的名导,前年的献礼片都是由他操刀,这两年在政界也有了姓名,是许多演员抱都抱不上的大腿。

他抿着嘴,不敢出声,生怕一个呼吸都会败坏对方对他的印象。

“倒是挺久没见过了。”镜片挡住了郑麟道的眼神,使他看起来更加不近人情。他对湛云青说:“你长大了很多。”

湛云青将手插进外套口袋,摸到了自己带来的伞。他往前走了两步,白阮站在郑麟道后面盯着他,深色的瞳孔显得有些空洞。

“你——”湛云青刚开口,白阮忽然转过身走了出去。郑麟道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回头,挡在湛云青面前,对他说:“这儿好像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是吗?”

湛云青将目光重新落回郑麟道脸上。他手中的手电筒照亮了郑麟道的胸口,顺便也将郑麟道的面容照得清晰了些,足以看清郑麟道眼尾的细纹。他意识到郑麟道比他印象里的老了一些,虽然外表身形与年轻时没有太大差异,但似乎失去了记忆中的高大与威严。

“您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在湛云青认真打量郑麟道的同时,郑麟道也在审视这个从前的学生。他原以为湛云青也许会与他客套一番,没想到对方似乎对此并不怎么关心,静了两秒才回答:“开车路过,进来避雨,正好门是开的。”

那就是在自己之后来的了,没想到自己的到来反而推进了原书剧情。湛云青点了点头,说:“这个天气开车确实不安全。”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郑麟道将面前俊美的男人与他记忆中那个纤细精致的少年形象进行对比。如果说少年时期的湛云青是燃烧的明火,那么现在的他更像是一盏高悬的琉璃灯,仍在燃烧,却有隔阂。

他问:“刚刚那个小孩是你的什么人?”

湛云青扬了扬眉:“老师觉得呢?”

这一瞬间他的气质又如郑麟道记忆中的张扬了,郑麟道松了口气,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用带了点严肃的低沉声音教训他:“你刚刚那样做很不尊重人。”

“哦。”湛云青很无所谓地歪了下头,问:“您能让让吗?”

郑麟道被噎了下,眉头一压,很不高兴,说:“你要去干嘛?让他冷静一下吧。”

湛云青闻言,略有些惊讶地看了郑麟道一眼:“您跟他很熟吗?”

郑麟道欲言又止一番,湛云青见他为难成这样,有点想笑,说:“那老师您跟我一起去吧。”

这儿总共就一个教学楼可以藏人,湛云青记得白阮的脚步声是往下跑的,便径直下了楼,果然在大厅看见了白阮。

雨不知何时变小了,月光因此重获照耀人间的机会。白阮背对着他们,站在檐下向外看落下的雨丝。湛云青走了过去,白阮的刘海和脸都被飞扬的雨丝打湿了,额角亮晶晶的,上衣也半湿不干。

“怎么了?”湛云青伸手把白阮眉尾上挂着的水珠刮掉了。

郑麟道皱眉,上前两步,低声说:“你脸上有伤,不要淋雨,小心感染。”

白阮没理他,转过脸看湛云青,眼睛红红的,颧骨上有一块明显的擦伤。衣物没遮住的皮肤上还有新鲜的伤痕,明晃晃的,好像是特地展示给人看一样。

“怎么搞的?”湛云青问。

“我问过他了,他怎么都不肯说,你不要逼问他了。”郑麟道替白阮回答,说着就要把白阮拉过去。白阮忽然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直到郑麟道讪讪地收回手,后退了半步,白阮才回过头看湛云青。

“你的朋友今天来找我了。”他回答。

湛云青虽然已经知道了谷朝雨会对白阮动手,却没想到谷朝雨动作居然这么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收回手,白阮动了一下,忽然抱住了他,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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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地问:“你都不想解释一下的吗?”

“解释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

湛云青看了眼郑麟道,微笑着说:“您能离开一下吗?”

郑麟道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犹豫了下,对白阮说:“我在楼上等你。”

白阮没理他,抱着湛云青,将脸埋在湛云青肩上,身上的水汽几乎把湛云青的外套给弄潮了。听到郑麟道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后,他才抬起脸,眼圈和鼻子都红通通的,说:“他们打我,还带了棍子,打我的脸。”

湛云青伸手捧住白阮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番。白阮颧骨上的伤口应该是进了水,已经开始发炎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重伤。

“疼吗?”他问。

“疼。”

湛云青对上白阮的视线。白阮的双眼中又是熟悉的水淋淋的沉重眼神,有时候湛云青真想不明白,一双黑白两色的眼睛中怎么能有如此复杂的情绪。

白阮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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