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传来声响,季绀香跳进来,稳稳落在地上。
她拍了拍衣服,看着呆愣的徐檀,挑眉道:“怎么傻了?”
徐檀跑过去抱住她,激动地语无伦次。“吓死我了,以为你不回来了,你说要走,我还以为真的就再也不回来了。明天我就要成亲了,我好害怕啊,呜呜呜呜,你总算回来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见到你。”
季绀香拍拍她,问道:“你们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
徐檀松开她,“他说我成亲的时候,你一定会回来看我。”
“......”季绀香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
徐檀脸红得像是要滴血,咬着唇不再往下说。
看到床榻边放着的喜服,季绀香补了一句,算作是祝福:“喜欢就成亲吧,以后他要是对不起你了,来找我,帮你杀了他。”
徐檀低着头,小声:“哦......”
“就这么盼着我回来啊?”
徐檀双眼放光般:“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虽然她知道季绀香当初是被迫和她绑在一起,好几次都想要了她的命,时常打击嘲讽,可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季绀香。
若不是她,自己早在十几年前的雨夜就死了。
“亲人?”季绀香眯了眯眼。“我是你什么亲人?”
“我把你当做姐姐!”徐檀态度诚恳。
季绀香一本正经:“你娘亲叫我姐姐,你再怎么也是叫我姨母。”
她一心让徐檀跟着叫,以后白雁歌见了她,也有理由做他的姨母。
门被敲响,烛火的光亮照在窗纸上,映出朦胧的身影。
白雁歌听到了季绀香故意诱导徐檀,就是为了占他便宜,敲门将她赶走。
“云遗善找你。”
“诶!”徐檀惊呼一声,季绀香已经从窗子跳了出去。
门外的人影却迟迟未动。
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屋子里的灯花发出微弱的噼啪声,窗外虫鸣阵阵,方才无端升起的慌乱不安,忽然就渐渐消散了。
白雁歌有许多话想说,在心头辗转了来回,却都没说出口。最后只是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
屋子里的人终于关切开口:“你怎么咳嗽啦?是受风寒了吗?”
白雁歌唇边溢出笑意,听着她轻柔温软的嗓音,突然升起一股子燥热来。
他喉结上下滚动,语气平淡:“无事。”
“你怎么还不走呀?”徐檀小声问道。
白雁歌笑了一声:“不能见面,听听你的声音也好。”
徐檀刚缓和的心跳又开始跳得飞快,安静的夜里,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
“那......那你现在见到了,赶......赶紧走吧。”徐檀紧张地语无伦次。
“那我走了。”
徐檀听到这句,却发现门外的身影仍是迟迟不动。“你怎么不动?”
“我明日来娶你。”
她先是一愣,很快低下头去,嘴角止不住的上勾。
“嗯。”
次日,季绀香和云遗善一同送徐檀出嫁。
满座宾客,都在对白雁歌道贺,平日里板着一张死人脸的他也掩不住脸上笑意。
季绀香和云遗善不想被人认出,便换了副模样,坐到素和风身边。
云遗善第一次参加婚宴,对一切都很好奇,见到和书上有出入的地方,还会疑惑的问她。
“这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成亲又没有婚宴。”季绀香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云遗善就以为她是觉得遗憾。
“是我不好,你若是想办婚宴,等我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点都要不想办婚宴,你想想我认识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以天地为媒,满天星河见证过了,我们已经是夫妻,还要再办一次婚宴多不像话啊。”
素和风听着两人说话,冷哼一声。“你这人真是一点讲究也没有。”
季绀香坦然:“我们剑修潇洒不羁,和你们这些磨叽话多的医修可不一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掐起来,莫名其妙就开始拼酒。
云遗善看不懂,只好在一旁安静地坐着。
两人不知喝了多久,季绀香脸上渐渐有了红晕,云遗善怕她喝多了胡说八道,只好抱着她回淞山。
季绀香晕晕乎乎躺在床上,脱了鞋袜和外衣,无意识一般往被窝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