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不许走,不然我就找到剑宗去,将这事告诉你师父!”
季绀香终于停住了,神情迷惑。
这少年若是找到张赤云那里,说被她看光了身子要求负责,张赤云一定会将他丢回杭明山,让他不靠谱的师父给他治脑子。他们剑修向来不拘小节,做梦都是在背剑法,也是最容易死道侣的一行。跟剑修谈感情,不太靠谱。
看看近一百岁还没能成亲的张赤云就知道了,再看看整个剑宗有多少孤家寡人,这少年该不会是新来的,居然敢缠着她?
“你真的要去,我可是剑修。”看这是个小白脸,她应该打得过。
“你等等,我正要去找你。”虞墨脸上滚烫一片,他甚至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脸红成什么样了。
“找我,我和你可是在何处见过?”季绀香抱着手臂想了想。难不成也是个暗中心悦她的小医修?
虞墨声音闷闷地,已经不敢见人了。“你怎么还看?快转过身。”
“好吧。”
话音落下后,便是一阵哗啦的水声。不多时,虞墨已经穿好了衣衫起身,光脚踩在松软的草地上,湿透的黑发披在肩后。“好了。”
季绀香很是顺从的回头,虞墨被她一看,好不容易浇了凉水才逐渐正常的脸,又不可抑制的染上一团霞云。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季绀香说这话的时候,刻意放缓了语气。
多认识一个医修不是什么坏处,能看上她季绀香,也算是他们眼光不错。
杭明山的医修为虞墨接好了被尾沨挑断的脚筋,直到今天他才能正常走路,可他总觉得自己身上很脏,便想着洗个澡来见她一面,那些医修被素和风命令过,不许让他离开,他就偷偷跑出来。只是没成想,会在这里遇见她,又会是以这种方式相遇。
“我叫虞墨,那天,我把你的裙子弄脏了,当时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季绀香皱着眉:“抱歉,你说得再清楚些,不然我听不明白。”
“在那个黑市......你在他们手中救下了我,我是那些......”虞墨闭了闭眼,“炉鼎”一词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想到那段屈辱的,被踩在脚下无力反抗的日子,他就止不住的浑身发冷。
差一点点,他就会屈辱的被人买去,生不如死的活着,又或者是以那样一个憋屈丢脸的方式死去。
好在这个姑娘救了他,他打听过了,她就是剑宗的莺时。
莺时,是三月的意思,真是个好名字,就像她人一样。
虞墨目光炽热地盯着季绀香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情意。
季绀香也才想起来,当天她准备见死不救,最后又救了的那个少年。
原来拨开头发洗净脏污后,是这样一个干净英俊的小公子。
“这么说,你不是杭明山的人?那你怎么跑这里来......洗澡?”那些医修还苛待伤者,不提供洗澡水吗?
虞墨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不让我出来,我是偷跑来的,顺带就......没想到会碰上你。”
季绀香笑了笑:“原来如此,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发觉虞墨脸上的表情变了,紧接着身后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我说怎么不见了,急着跑来私会啊,这衣服都没穿好呢。”
一听到这声音,季绀香袖子下的手都攥成了拳。
虞墨拧着眉毛,很是不赞同素和风的说法,纠正道:“我衣服穿好了!”
季绀香闭了闭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来。
真是脑子有病!
第20章 动手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出去转悠转悠。
等转悠完了,就会发现自己刚才的心情其实还挺好的。
因为虞墨的一句“我衣服穿好了”,素和风笃定他们两个是在杭明山脚下花前月下的,出言讥讽的时候丝毫不留情面。
尤其是他很不喜欢剑宗的人,看到季绀香是剑修后说话就更为刻薄。
“这身体才刚好,走路都不灵便,反倒是先想着和情人快活。”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季绀香。“你是怎么做到的,将我杭明山的弟子和阳景宗的少主都迷得团团转,现在又能让他伤得快死了也要和你温存一番?”
如果是其他宗的女子,多是要羞愤得发疯,说不定还会哭着去跳湖。
但季绀香是不把这些放在眼里的,对于她来说,这不是什么羞辱,除了最后那句,前面的都是事实,也是她的本事。
没能气哭季绀香,却将虞墨气到和素和风吵起来。
“她不是这种女子!我和她是无意中遇见的!”
素和风:“新鲜,剑宗的人在我杭明山脚下和你偶遇,怎么是得了眼疾跑这儿来?”
素和风说话愈发难听,季绀香撇了撇嘴,也懒得和他争执,倒是虞墨气得涨红了脸,非要给季绀香讨个公道。
“你闭嘴!你这人好歹是一宗之主!说话怎得如此刻薄,你信不信我告诉我爹。”
哦豁!
季绀香挑了挑眉,问道:“你爹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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