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因她而重新鲜活的心在隐隐作痛,可一旦做出了决定,燕晗便不允许自己再有丝毫留恋。
“既已决定出宫,便好好收拾吧,缺什么便吩咐王全,尤其是跟着那位,指不定……”在自己话中忍不住透露出酸意时,他及时止住,缓了缓才道,“不用特地来孤这里辞行,你且去吧。”
清妧:“……”
可她本来就不是来辞行的啊。
她只是叫了“王兄”两个字而已,燕晗便自顾自说了一大通,结果没等她说明来意就要赶人了?
她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笑笑道:“多谢王兄关爱。只是清妧此番前来,除了辞行,还有一事想与王兄商量。”
燕晗眸中闪过淡淡疑惑:“何事?”
清妧轻轻吐出一口气,语气坚定道:“我想要赵妃的命。”
赵国公主赵月池,入楚国后宫,封赵妃。
而清妧前两天刚刚查清楚,偷袭她与容泽二人的,正是赵月池从赵国带来的贴身侍卫,银甲。
“赵妃?”燕晗眉头微皱,“你可知赵妃是赵国送来联姻的?”
清妧点点头:“我知。可此人并非良善之辈,曾多次想要我的姓名,我要报仇。”
燕晗轻轻一笑:“她来了这么久,你一直视若无睹,如今却突然想要她的性命?”
“说实话。”
清妧就知道骗不过他,好在她早已想好:“因为她咄咄逼人,还想加害于我。”
容泽受毒性影响的事不能被别人知道,可他若没事,绝不可能被银甲所伤。清妧便隐去了容泽在这件事中的存在,只说银甲偷袭她,并且差点得手。
若银甲的目标只是她,她并不怎么生气。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偷袭容泽。
听了清妧的话,燕晗心中涌上一股怒意,却又带着淡淡的疑惑。
怒在赵月池胆大包天,疑惑则是因为清妧生气的样子有些古怪。她不是会为别人偷袭自己而生气的人,可她现在又的确很生气。
难道……她在吃醋?
没错,虽然他与清妧现在闹掰了,可定然都对对方难以忘怀。赵月池得到了他,还对清妧下狠手,所以才让清妧忍无可忍。
这是在往她的心上捅刀啊!
燕晗的目光一下就变得柔软,他起身往旁边走了两步,然后低声问淸妧:“你想如何?”
清妧:这么好说话?
她生怕燕晗反悔,连忙道:“不如何,只要王兄首肯,清妧定不会给王兄留下任何麻烦。”
燕晗看向她的目光又温柔几分,他淡淡道:“有孤在,你大可放手去做。”
他唇角勾起一个骄傲的弧度。他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如今的楚国,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赵国想打就打的小国。
清妧也明白,赵国把赵月池送出来,只要能达成与楚国交好的目的,这个公主下场怎么样,并没有人关心。
她与燕晗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清妧:看来燕晗也想让赵月池死。
燕晗:看来清妧果然放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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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阳殿出来,清妧倒是没想到,她又莫名其妙领了一堆赏,只能感慨财大气粗的人谈恋爱确实豪横。
分手了还给这么大一笔分手费。
清妧让宫人先把赏赐送回玄晨宫,带着容泽给她的两个人就去了赵月池的掬月殿。
门口的宫人们拦住她,清妧理都没理,径直往里闯。
赵月池闻声匆匆跑出来,看到气势汹汹的清妧,情不自禁倒退两步,被银甲一把扶住。她这才找回几分气势,抢先开口道:“这不是清妧公主吗,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清妧冷笑一声,如闲庭信步一般走进殿里,缓缓道:“地狱捉人的阴风。”
赵月池脸色一变,刚想开口训斥清妧,便见她身后两名衍天宗弟子越向前方,迅速与银甲缠斗起来。
银甲竟还落了下风?!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清妧。衍天宗弟子均在俗世修炼,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修为。
“顾清妧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带人冒充衍天宗弟子!”赵月池指着清妧道。
清妧笑容微收,一把抓住赵月池指着她的手,狠狠向后一掰,痛得赵月池张嘴直呼。
她并不知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但这二人是容泽交给她的,她自然信任。
“赵月池,我本不想和你计较的,可你动了不该动的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什么不……”赵月池还想挣扎,她明明直派人杀过清妧,哪里动过什么其他不该动的人?
可惜清妧没有给她问出口的机会,捏着她的下巴便将散魂晶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