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
见虚泽一口结束不动,日桥将酒坛往前一推,薄凉的目光逼得虚泽退无可退。
三口之后,日桥盯着那倒下去的脑袋,不知道这人除了好看之外还有什么用。而日桥最讨厌的就是空有长相蠢笨的废物。
不耐烦地甩开被虚泽拉着的衣袖,不想再看到对方的日桥刚刚转过身,却忽地脚尖离地,腰上多出一条手臂。
浓重的酒气从身后传来,温热的身体突然贴近,激得日桥打了个冷颤。
虚泽抱着日桥转了一圈,粗暴的将日桥按在桌上。
桌上的酒坛被他撞开,他修长有力的手臂按在日桥脸侧腰侧,像是密不透风的铁牢死死困住了日桥。
日桥因这一变故睁大了眼睛,心跳快了两拍。
虚泽低着头,头上的红线与白发交错,如同流水倾泻而下,凌乱地铺在桌面和日桥的身上。
他薄唇微张,那双冷灰色的眼眸因为烈酒上了一层模糊的水色,眉眼四周和鼻头都因酒气发红,表情有时茫然可怜,有时清明危险。身上既有狗的乖巧顺从,也有狼的凶恶危险。
他显然是醉了。
可这并不妨碍日桥打他。
日桥剑眉皱起,手中凝起一团烈火,正欲打向虚泽,却见那人低下头,用沙哑又委屈的声音说:“你骂我。”
我骂你?
“你错了。”
日桥冷笑一声:“我是想打你。”
他在心里骂着虚泽,不料虚泽这时却对他说:“我知道。”
他顿了顿,又说:“我能窥心,只是我觉得此举不好,有些?不尊重人,所以我平日不会去看你们都在想什么。”
他说完这句注意到自己如今正在偷看日桥的想法,不免有些?茫然,为此歪着头想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可我现在管不住自己……”
“是吗?”日桥敷衍的应了一声,思绪渐远。
其实威后三个孩子里日桥心思最重,他从不会意气用事,此刻听到虚泽说自己会窥心,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虚泽若是能窥心,岂不是旁人在虚泽面前没有秘密?从而想到了不少坏处,一时没有冲动行事。
虚泽得寸进尺,酒醉的人又拉起日桥,将那张脸凑到日桥的面前,小声与日桥说:“你真?的是桦树吗?”
日桥奇怪地歪过头。
又听虚泽意有所指地说:“神树避火怕雷,你若是草木,理应怕我,你若是草木,为何我见到你总觉得亲近?”
他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很快失去意识倒在日桥的身上。
不多时龙族的侍从找了过来,几人瞧见虚泽趴在日桥的腿上,顿时脸色涨红,一边给若有所思的日桥赔不是,一边拉走了自家软趴趴的殿下。
第187章 吹捧
【你真的是桦树吗?】
【树木怕火避雷。】
【你怕吗?】
虚泽沙哑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一字一顿扰乱人心。
日桥凝视左手,脑海里火焰在手心出现的画面不时浮现,思绪因此有些混乱。
“窥心?”
一旁没有察觉到日桥走神的金羽问道:“虚泽是如此说的?”
日桥回过神,点头说道:“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我现在在想,重檐和虚泽都是天龙,窥心到底是虚泽独有的本事,还?是重檐也会?”
“如果重檐能够窥心,那威后有异心的事重檐知不知道?”
提到这点,日桥的表情越发严肃,很快把虚泽的无理忘到了脑后。
金羽沉吟片刻,抓住其中重点:“所?以……”
日桥抬首,见他那俊美的兄长弯着腰,手肘支在腿上,皱着眉说:“虚泽为什么来找你喝酒?”
气氛突然凝固。
日桥抿了抿唇:“这不是重点。”
金羽也觉得这不是重点,所?以他收起多余的表情,十分认真地想了一下,转过头对日桥说:“虚泽经常来找你吗?”
“……”
“你和他有话说吗?”
“…………”
日桥拿着茶盏的手往下去了些,面对金羽逐渐偏离正轨的思绪,他有气无力地说:“现在重要?的不是虚泽找不找我,也不是他是不是经常来找我,更不是他来找我是要做什么,而是虚泽能听到你我心声,我们在虚泽面前没有秘密,若是日后威后真的与重檐起了冲突,这就是我们对上虚泽的一个弊端。”
金羽见他皱眉,心知此刻不应该继续纠结虚泽纠缠日桥一事,因此话锋一转,随即也说:“确实,天龙之所?以能管制诸位天主必然有他们的不凡之处。而我如今最在意的事不是虚泽能不能窥心,也不是重檐能不能窥心,而是威后知不知道这件事。”
虚泽是天龙,重檐也是,假如窥视是天龙的共有能力,那么重檐是否早已知道威后有异心,他又?是怎么想的?
如果威后知道重檐有窥心的本事,那威后又会针对此事作出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