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与过去断干净,三魔和昌海在他无意多说的时候悄然登场。她们二人向他行了个礼,随后带走了被阵法压制住的云馜。
云馜走前仍不死心地说:“你不能去找虚泽的身体。”他顿了顿,面露难色:“你也了解……”
陈生打断云馜的话:“我不了解,我也不需要去了解。”
他反驳的态度冷硬,不容人说话的样子让云馜不得不咽下口中的话。
云馜见他执意如此,知道多说无用。
云馜走后陈生慢步进入宫殿,随手拉下那幅金龙画像扔在一侧,迎着光站立许久,脸上少有情绪,不知都脑内在想些什么。
此刻的宫殿静悄悄的,背对着金牢水色的身影几乎要与周围的暗红色融为一体。
白烨轻手轻脚地靠近殿门,在瞧见正殿内有陈生的身影后他摇了两下尾巴,轻轻松松地越过门槛来到陈生的面前。
即使不看也知道是白烨回来的陈生问白烨:“他呢?”
陈生没有说名字,但白烨知晓他在问谁。
“自那之后没有反抗也没有理我,”白烨漫不经心地说:“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有些不放心,所以把他关了起来。”
之后白烨又说:“沈府里什么都没有。”
陈生并不意外,只说:“虚泽和云馜就像是曲清池和萧疏。他们感知相连,云馜在这里遇到的事情虚泽都会知道,因此沈府里什么都没有才是正常。”
白烨见此不甘心地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生转身,冷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白烨听到这里侧过头,多少有些气闷:“抓来的那些人怎么办?”
白烨提到的事情也是让陈生感到为难的事情。
陈生不语,盯着前方沉默许久,终是去了宫殿的另一侧。
冷宫的地牢里来了几位新客。
几个性格各异的客人被关在不同的地方,吵闹的声音一刻不停,扰的人心烦。
地牢烛光微弱,越过生锈的铁栏看向牢狱深处,隐隐能够瞧见一个白色的模糊人影。
身穿白衣的曲清池闭着眼睛躺在地砖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衣摆轻晃,地牢外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影子。
陈生静静地凝视着曲清池,因等不到曲清池主动开口只能开口去叫对方:“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地牢里的曲清池表情不变,过了许久才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有。”
陈生额首,身后的金腰燕见状弯着腰送来一把椅子。
陈生慢慢地坐下,静心等待曲清池接下来要说的话。
许久之后,曲清池歪过头睁开眼睛,见陈生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再观他穿着一身气派无比的黑袍,只说了一句:“有、点冷。”
陈生许是没有想到他沉默许久要说的话只有这一句,当下剑眉皱起,不满的情绪并未隐藏。
见此曲清池轻笑一声,不过笑过之后,他很快不再说话。
陈生与曲清池僵持片刻,忍不住去问曲清池:“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我有问题的?”
曲清池平静地说:“你从来没想过要瞒我,那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还重要吗?”
他话说是如此说,瞧着是冷酷蛮横,可到底不想两人闹得太僵,还是老实的补了一句:“早前我问过你,你是怎么死的,你没说话,我想了想,看你对虚泽的反感情绪不高,以此认定上一世的虚泽没有伤到你我。”
陈生不否认。
曲清池接着道:“虚泽没能伤害到你与我,说明上一世是我赢了虚泽。我赢了虚泽我便是最强,而我不会杀你,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死了,只可能是你自己弄死了自己。”
“那你为什么寻死?”曲清池挑了挑眉:“我想,你要不是吃饱了撑着就是另有所图,之后再看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大概能猜到七七八八。
陈生了然,“如此说来我还要多谢你陪我演戏了。”
“谢倒不用谢,演戏不难,难的是收尾。”曲清池冷声道:“如今我别的不想,我只想知道你接下来还要干什么?”
陈生顿了顿:“去拿虚泽的身体。”
这个答案令曲清池眉头紧锁。
曲清池坐了起来,原本柔顺的黑发此刻像团杂草一样横在他的肩头,他晃了晃脚,以一种淡漠的口吻说着多少有些急躁的心里话。
“你要去云城?”
陈生并不意外:“你猜到了?”
曲清池眉头越皱越紧:“龙族、天狐、梦鱼。虚泽留下三子,这三子各不相同,若说出身必然是龙族最高,可虚泽却越过龙族给了天狐听心引雷的本事,又让天狐住在云城。
我早前一直在想,为何天狐的待遇要高出龙族,之后我想了很久,忽地想起檀鱼吞了虚泽的身体,之后檀鱼的尸身不知去向。此后,天空中多出一座云城,上面住了一群引雷听心的狐狸,我思来想去,觉得其中怕是有些关系,虚泽之所以给天狐引雷的本事,怕的是想要天狐护云城,而不是天雷护天狐。
我早前曾前往云城,查的就是这件事。”
陈生明白,因此他默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