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盏目。”曲清池说:“但他不能明抢,只好给自己找个理由。”
曲清池这么一说,陈生才注意到曲清池身上的剑确实没了。
“他也配!”陈生不由火大,“你该不会告诉我剑真的被他抢走了吧?”
曲清池坦然的点了点头:“他在人前说我入魔,质问是不是我杀了孟邗。之后借着这事把我关了起来,顺理成章的拿走了盏目。”
陈生不敢相信地问:“你还真的把剑让出去了?”
“我让了,”曲清池不紧不慢地说:“你不用急,且看他闹去。”
看他如此表现八成是心里有数。
陈生看出这点,但不满他散漫的态度,因此说:“有时我真不知你是聪明还是自大。”
曲清池笑道:“许是都有。”
曲清池痛快的承认下来,但是让陈生不好说旁的。
陈生挑了挑眉,两人往前走去,一边看着道路两旁的风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想要顺势装作被人陷害,结果却跑了出来,你对此事还真是不上心。”
“你都说是装了,又何必太上心。扔一个假人过去应付一下就行,尽心尽力反而可笑之至。”
老实说,他有够敷衍的。
陈生嗤笑一声:“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曲清池歪过头,似乎一直在等陈生这句话。此刻他等到了,便歪着头对陈生一笑,惹得陈生胆战心惊。
一旁的鼓乐声正巧响起,为两人之间添了几分轻快的节奏。
回到陈府的陈生沉默片刻,指着门口说:“陈府有很多客房,你不会告诉我你认床吧?”
曲清池坐在他的房间里,态度自然的脱去外衣,一边洗着手一边说:“我确实不认床,但我认人。”
陈生一点也不想被他认,可惜曲清池不止脸皮奇厚,他还能打。陈生如今是脸皮不及他厚,打也打不过他,怎么赶也赶不出去,只得留他在房里。偏生这人是个事精,坐在房里一刻不肯老实。
陈生好意叫陈五给他准备了一桶水沐浴,他倒好,将手按在腰带上,大大咧咧的脱了衣裳,末了还叫陈生:“你谨慎,肯定不会让人知道我在你房里,因此这水你只会叫一次。”
陈生坐在桌前,提笔画了一会儿画,懒洋洋地问:“所以?”
曲清池扭过头,黑发湿淋淋的贴在脖子上,眉眼轻佻,带了几分色气:“过来一起洗?”
“……”陈生闭上嘴,觉得刚才搭话就是个错误。
曲清池见他不语仍不放弃,仰起脸,拍了一下木桶,说:“你怕什么?”
陈生冷笑一声,诚然道:“我怕你。”
听见这句,曲清池在浴桶中移动,来到边沿一趴,仔细想想,轻笑一声:“也对,那你不洗了吗?”他兴致勃勃地说:“你要是不愿这样洗,我可以帮你换一种方法。”
陈生下意识的认为他不会说人话。
果不其然,曲清池下一秒便说:“你知道猫和兔子的习性吗?”
立刻懂得了曲清池的意思,陈生虽是板着一张脸,但耳尖开始慢慢红了起来。
他咬着牙,一时没忍住捏断了手中的笔。
曲清池像是看不出火候,还在说:“我可像它们一样帮你打理。”
他的意思过于下流,被他调戏的陈生忍住骂人的冲动,刚想要起身离开房中冷静冷静,就听身后水声响起。接着湿漉漉的东西带着热气靠了过来,把他困在房里。
肌肉线条优美流畅的白皙手臂从肩膀两侧出现,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按在他的桌子上,留下暧昧不明的手掌印。
圈住陈生的曲清池低下头,将下巴抵在陈生的头上。他薄唇微张,半眯着眼睛,一张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慵懒又危险的情意。
他来到陈生身后,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让陈生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腔的共鸣,一本正经地问:“我可以舔你吗?”
话音落下,水滴从他的身上滴落,有的落在了地板上,有的落在了陈生的身上。
落下的水滴像是带着他身上的热气与几分说不明的香气。水滴的温度轻易穿过陈生后背的衣服,烧到了陈生这一身皮肉,让他身体有些发热。
不知是羞还是气。
眼睛微微往上翻动,陈生深吸了一口气骂道:“滚!”
曲清池听他骂人不生气不说,反而还愉快地笑起来,压着他的身子越发的用力。
陈生的耳朵彻底红了起来:“你知晓你现在□□吗!”
“知道,可我不怕你看。”
“可我一点也不想看!”
“是吗?”曲清池用下巴蹭了蹭陈生的头顶,瞥了一眼陈生画了一半的画,话锋一转:“画得谁?”
陈生一顿,他画得是宁徽,早前他就想要送宁徽一幅画,只是后来事情多,他便放下了,如今这两日得闲,便想着赶紧画完。
但想是这么想的,说可不能这么说。
陈生清了清嗓子,昧着良心说:“这是你。”
曲清池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点了一下画中人的头:“我什么时候带过纱帽?”
陈生不慌不忙:“那是我做主加的。我私心觉得,你带纱帽半遮着眼睛肯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