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耳朵尖,立时放下碗箸,“在何处,我去看看。”
掌柜想拦,可哪里拦得住,只好备马与他一起去了城东。
官吏们已经将村子围了起来,仵作正在验尸,白术无法上前,远观尸首的样貌,忽然蹙眉,对掌柜道:“速回商号,让阿慕出城。”
掌柜心知事情紧急,不敢耽搁,但还是多问了一句,“白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白术迅速翻身上马,扬鞭而去,直至行到无人处,才压低声音对掌柜说道:“不是风寒,是时疫。”
夜色凝重,苏慕宜被急促的敲门声唤醒。
她披衣起身,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掌柜和白术。
掌柜满脸焦急:“小姐,城里出事了!您快趁着刺史还没有下令封城,赶紧乘车回靖安,越快越好。”
苏慕宜旋即追问:“发生了什么?”
“阿慕。”白术道出原委,“今夜城东一个村子里无故死了十人,我方才与掌柜去了现场勘查,虽未亲自验尸,但根据尸首样貌可以肯定,他们死于时疫。”
“时疫。”她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瞬间清明,“消息可上报给了官府?”
“官府已经封锁了那个村子,严令禁止进出,接下来便要排查城中情况了。”白术沉吟,“你先前不是说,药铺有几味医治风寒的药材卖得很好,我猜想,城里现在已经有一些百姓感染了时疫,尚不清楚自己的病情,只当做寻常风寒来医治。”
苏慕宜扶着门框,只觉浑身发寒,按照白术的推断,前因后果似乎能够串起来了。
时疫可能流传了一段时间,但尚未大规模爆发,所以官府未及时发现,而越州本地商贾消息灵敏,发现有几味药材卖得好,所以联手抬价,趁机搜刮百姓钱财。
不久,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伙计回来说,先前针对过沈氏药铺的几户商贾,全部连夜举家搬走了,一刻钟前,城南也发现了时疫蔓延的迹象,越州刺史下令封城。
原来如此,苏慕宜暗自将那些见钱眼开的王八蛋痛骂一番,定了定心神,与白术说道:“阿术哥哥,你以前医治过这种病么?”
白术颔首,“早些年我跟随师傅救治过时疫病人,还记得当初师傅写的药方,只不过城中时疫蔓延已久,想要在短时间内遏制住,恐怕会有些困难。”
与白术和掌柜商定一番,苏慕宜决定从明日起,开设药棚,免费为临近百姓施药。
回到房中已是凌晨,苏慕宜正要抓紧时间休息会儿,门外忽又传来叩门声。
来者居然是跟随她前来越州的英国公府护卫,苏慕宜记得他的名字,名唤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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