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薛明姝行来,“兄长与阿郁谈了两刻钟,还没说完,我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旋即又说:“兄长放心,我没有这么娇气。”
霍珣看她一眼,正色道:“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还是多加注意为好。”
薛明姝最怕他这副正襟危坐的口吻,忙岔开话题,“后日便是苏伯伯的寿辰,兄长让我转交的贺礼呢?”
霍珣却道:“雪天路滑,你莫要出门,安心待在县主府。”
“那好吧,既然兄长不让我捎东西,我便自己去找苏姊姊了。”薛明姝佯装要走,“也省得要等到后日才能登英国公府的门。”
行到殿门口,终于,霍珣出言唤住她,“明姝,你等一等。”
……
腊八节,恰好又是英国公的寿辰,然而今日府上却略显冷清。
自从那夜与天子生出龃龉,英国公便一直称病在家,再未去过宫中朝会,提前放出风声,今年的寿宴不举办,婉拒了同僚门生来府上做客祝寿的好意。
饶是如此,仍有远客登门。
接到薛明姝夫妇两,苏慕宜甚是惊喜,“明姝,你何时来了靖安?”
薛明姝含笑道:“阿郁回京述职,我便同他一起过来了。”
一旁,皎皎扑到跟前,“姑姑,皎皎好想你的。”
薛明姝正要弯腰抱起小侄女,却被严郁抢了先,皎皎伏在他怀里,亲切地唤了一声“姑父”。
沈氏见到薛明姝亦是欢喜,留他们夫妇在府上用晚饭,薛明姝送上贺礼,“这是我给苏伯伯准备的,不知道合不合苏伯伯的心意。”
贺礼是一盆珊瑚盆景,和一本失传的前朝棋谱。
沈氏让仆人收下,握着女郎的手,“怎会不喜欢?你苏伯伯高兴还来不及呢!”
转头又对苏慕宜道:“阿慕,你先招待明姝和镇北侯,我去趟书房,叫你父亲过来见客。”
仆人端着那珊瑚盆景,随沈氏一同往书房去了。
博山炉吐出袅袅白烟,英国公面前摆着一盘残棋,正沉思该如何破局。
须臾,沈氏撩开布帘入内,递来一本古旧的书卷,“明姝送来为你贺寿的礼物。”
“明姝这姑娘回靖安?”英国公信手翻阅几页,惊诧地道,“她怎会寻到这本古籍?”
“她哪里晓得你痴迷棋道。”沈氏一语道破,“想来,多半是宫中那位的手笔。”
英国公将棋谱搁在棋盘上,紧抿薄唇沉默不言,沈氏笑了笑,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明姝和镇北侯还在等着呢,你快随我去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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