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贺兰桢不为所动,“我要走,也得是带着阿兰珠姑娘和小小姐一起走。”
霍珣冷冷道:“孤没有时间与你继续耗下去,若再不走,休怪孤对你不客气。”
看着盛怒的天子,贺兰桢毫无惧色,“难道在燕帝陛下眼里,阿兰珠姑娘和小小姐是您的私人所属物品?您凭什么强行扣押她们母女?大燕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霍珣百口莫辩,没来及与她解释,只见贺兰桢上前一步,想带走苏慕宜。
很好,是他非要找死,霍珣眼底腾起戾气,拔刀出鞘,指向贺兰桢,“别碰她!滚!”
苏慕宜大惊,明白他起了杀心,正要开口阻止,霍珣那一刀已劈了过来。
“你不能杀他!”
霍珣虽气恼她百般维护这小混蛋,但也没真的想要动手杀人,不过是给个教训,让他莫要再来纠缠。
这一刀落下,会削断他的一片衣袂。
却不想,贺兰桢来不及收住脚步,身形微晃,误打误撞迎上刀锋。
电光火石之间,霍珣当机立断收刀,可还是刺伤了他的左臂。
苏慕宜飞奔而来,惊呼:“阿桢!”
这两个字犹如一记重锤,霍珣失神片刻,缓缓放下刀,“阿慕,方才我收了刀,是他……”
“陛下,我看得明明白白,是您主动挑事,伤人在先,事到如今,还要责怪阿桢?”苏慕宜忍无可忍打断他,“请您走罢!”
如果方才霍珣没有拔刀伤人,那么贺兰桢早就平安离开了,她不懂,他为什么非得苦苦纠缠呢?
苏慕宜撕下布条,帮贺兰桢系在伤口正上方,“忍着点,我带你去看郎中。”
这是他当年教她的方法,现在,她却用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此时此刻,霍珣的心简直被扎成了一个筛子,他牵了牵唇角,语气苦涩:“府里有郎中,让贺兰先生留下养伤吧,是孤做得不对,伤人在先。”
贺兰桢左臂血流不止,担心他出意外,苏慕宜选择接受提议,冷冷道,“有劳陛下。”
霍珣唤来余泓打点善后,他原本还想还和苏慕宜道别,见她神色冷淡,到底没有再开口,径自转身离开。
此后一整天,他都有些心神不宁,想起出征在即,这才强打精神检阅兵将,鼓舞士气。
傍晚时分,回到刺史府,霍珣第一时间问起贺兰桢的情况。
余泓恭敬答道:“陛下,太医为贺兰先生看过了,是皮外伤,未伤到经脉,不过需要静养一段时日。臣有一事想请奏陛下,是否明日就送贺兰先生出府?”
“留下他。”霍珣沉声道,“既然要养伤,那就安心待在刺史府里,给他安排住处,离嘉宁县主的院子越远越好。”
他不懂,贺兰桢看着分明有机会的,为何偏偏没能躲开那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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