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沈家商号买来的玉容膏,睡前擦在脸上,美颜养肤效果甚好。纵然傅新月平素不常装扮,但这香膏使用起来甚是方便,也许能讨她喜欢。
傍晚,两位女郎乘马车出门,往护城河边的那处码头去了。
哪曾想,还未登船,一名兵士骑马而来,截下傅新月,“姑娘,北营里出了点事,刺史请您速速赶去处理。”
傅新月并未料到会有这出意外,拧着眉头,“我不是与父亲说好了,今晚不谈公务吗?”
那兵士抱拳,语气坚定:“事情紧急,请姑娘尽快赶去北营。”
踌躇片刻,傅新月面露愧色,看向苏慕宜:“苏娘子,实在抱歉,父亲临时召见,我得失陪了。这小舟我已付过钱,你若是想看河灯,便让船家带你去,若不想看了,我让亲卫护送你回去。”
钱都付了,岂有浪费的道理,苏慕宜道:“傅姑娘先去忙吧,我待会儿再回府,城中治安很好,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傅新月留了两个亲卫给她,翻身上马,一边询问公务,一边与那亲卫往城北去了。
小舟晃晃悠悠划了过来,苏慕宜登船,赫然望见船舱里坐着一个男子,正是数天未见的霍珣。
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陛下故意支走傅姑娘,又抢了妾的小舟,究竟想做什么?”
“孤明日就得回京,傅刺史说,兖州护城河的花灯夜景不错。”霍珣唇角微挑,“孤来看河灯。”
他看个鬼的河灯!苏慕宜气不打一处来,转身便要下船。
然而小舟离岸已有半丈,想回也回不去了。
“每次见到孤,都气鼓鼓的,像只炸了毛的狸奴。”霍珣打量她,“就不能平心静气,与孤说一说话?”
他也就对衔蝉奴和她这般耐心过,若换成旁的女子,早就懒得哄了。
她没法上岸,又不想跳湖游回码头,苏慕宜无奈地道:“陛下想说什么?”
他手中把玩着一只鎏金酒盏,眼角眉梢透露出风流意味,“河面风大,先进来罢。”
苏慕宜当然不会进去,若他饮醉了,只怕又要做出什么出格举动。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霍珣搁下酒盏,“那孤出来和你说?”
诚然,夜里风大,略有些冷,苏慕宜到底进了船舱,与他相对而坐,“陛下现在可以说了。”
一泓残月倒映在幽深的湖水中,四周静谧,他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点一点加快。
“你的闺名分明是慕宜二字,为何英国公唤你阿慕?”
苏慕宜答道:“妾的母亲,名字里便有一个宜字,为了避讳,家人便唤妾阿慕。”
“那孤可以这样唤吗?”霍珣看着她,“阿慕。”
分明不久之前,他还想尽法子欺辱她,令她难堪,眼下却又亲昵地唤她小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