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子是真的不会再说了,陈伤也没再问,重新看向了出站口。
齐望跟谢引想的不太一样,即将16岁了,但个子却比自己矮了快一头,很瘦,衣服在他身上穿着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几两肉,一眼看到这个人就能感觉他过的很苦。
“今天晚上在外面吃吧。”齐望还没走过来的时候谢引小声跟陈伤说。
陈伤转头看他一眼,知道他的意思,眼里都是温柔:“自己不做?”
“我做的不好吃。”谢引说:“我请客。”
剩没几步路的时候齐望跑过来站在陈伤的面前,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陈伤哥。”
陈伤却没笑,他看到齐望的眼角和嘴角都是淤青,露在外面的手背也都是伤痕,别说陈伤了,就连谢引都蹙了眉,在心里把齐望的养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又打你了?”陈伤问。
“我偷他钱被发现了。”齐望笑的很憨:“我没路费,只能偷他的,不过这是他最后一次打我了,我找到家了,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那些伤都因为齐望的笑而淡下去不少,他是真的把整个人生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亲生父母的身上,他的伤也在告诉陈伤齐望并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他孤注一掷,全力以赴。
陈伤有些担心,他太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期待就会有好结果。
可他又该怎么跟齐望说?
谢引跟陈伤一样,对于齐望如此坚定的模样也有些心里没底,虽然照片几乎一模一样,虽然的确不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可太多时间都经不住一个万一了。
万一呢?万一不是呢?齐望这么期待,这么开心,那最后如果不是,他又该如何自处?那种满怀期待到失望的落差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的。
谢引看向陈伤,陈伤收到了他的担心,却在这个时刻注定不可能说什么。
齐望没发现两个人之间仅凭一个眼神就交流了许多,他有点谨慎的看向谢引:“你就是陈伤哥跟我说过的谢引哥吧,你好,我是齐望,这两天要打扰你了。”
“他跟你说过我?”谢引精准的抓住了重点:“他跟你说我什么?”
齐望一愣,显然没想到谢引会这么问,还当着陈伤的面问的这么直接,但问都问了,他也不好不回答,只是齐望有些为难,因为陈伤的性子开口说话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跟他讨论别人。
齐望心虚的看了一眼陈伤,笑着回答:“说你人特别好。”
“没了?”谢引扫一眼陈伤:“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特别好的人?”
陈伤有点无奈,刚想开口解释什么,谢引又不想听了:“算了,我好不好自己不知道?用得着你说?”
说完这句谢引就拎了齐望的行李迈步先走了,陈伤想拦都没有开口的机会。齐望没和谢引接触过,不知道谢引的转变是因为什么,多多少少有些忐忑,他小声问陈伤:
“陈伤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谢引哥看起来好像生气了。”
“没有。”陈伤笑了下:“他就这狗脾气。”
齐望愣了一下,看着陈伤的眼神满是意外,但陈伤却没注意到,招呼齐望跟上了谢引。
谢引的脾气变换像翻书,前一秒齐望还以为他生气了,等跟上他的脚步他又笑着问齐望想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直到这个时候齐望才相信陈伤说的谢引并没有生气。
谢引觉得齐望很需要补一补的样子,想带他去吃烤肉,可齐望站在门口怎么都不进去:“这一看就特别贵,陈伤哥你上班那么累不要为我花这些,我不吃的。”
“我请。”谢引说:“我想吃。”
“那你们去吃。”齐望抱着行李蹲在门口旁的台阶上:“我在这里等你们。”
齐望的态度坚决的好像硬把他抬进去他都能爬出来一样,谢引想再劝劝,但被陈伤拦下了,问他:“那去吃面?”
齐望笑着站起来:“面可以,我能吃两碗。”
三人去了国内最大连锁饭店之一的兰州拉面,齐望这次没客气,真的要了两碗面,谢引觉得怎么着也是第一次吃饭,多少该点个菜,陈伤却小声说‘算了’。
“你朋友我第一次见,总不能这么招待。”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谢引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可陈伤看着他的眼神不是这么说的,于是谢引琢磨了一下也渐渐觉得这话好像把他和陈伤的关系更拉近了些。
已经是可以帮他招待朋友的关系,也开始在乎朋友对他是个怎样的印象。
至于为什么在乎,谢引不想深究。
“你就算点了他也不会吃。”陈伤说:“算了,等他走的时候我做点吃的给他。”
谢引看了一眼他的手:“还是我来吧,你在旁边教我怎么做。”
陈伤笑笑:“好。”
吃了饭回去出租屋,陈伤自然而然的带着齐望去自己的卧室,这本没有什么,也理所当然,那是陈伤的朋友,总不能跟谢引一起睡,但谢引站在客厅,听着他们在卧
', ' ')('室里说着话,心里别扭的很。
这很没有道理,谢引知道。
可他控制不住。
放好了行李,陈伤带齐望去洗手间洗漱,谢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了笑没说什么,陈伤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待齐望去了浴室才走过来谢引的面前:
“怎么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