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言勾起唇笑了笑,侧过头,轻啄了一下项翔的大光头,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叫他们送来。”
项翔点点头,看着虞斯言脚步轻快的走出房间。
他扭头看向病床钱的小桌,伸手拿过虞斯言放在上面的笔记本,翻开来看了看。
笔记本里密密麻麻的记着一堆东西,全是关于他的病的。有那些症状,相对应的要如何处理,怎么调节心情,如何搭配食物……满满的记了大半本子,还附着批注。
项翔深邃的眼眸闪动了几下,把本子放回了原位,他靠在床头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陷入了深思。
虞斯言没几分钟就回了屋来,走到项翔的病床前坐下,“他们马上就送上来。”
项翔将视线移到虞斯言脸上,虞斯言的眉心这一个月都已经皱出了川字纹,他伸手揉了揉,却怎么也揉不去。
虞斯言拉下项翔的手,“你好了,我就好了。”
项翔反手握住虞斯言的手,第一次正色的问道:“言言,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
虞斯言不是女人,也不矫情,生死在天,人必有一死,讨个嘴上的吉利是没用的,他没有回避这个话题,而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想了一会,他凝视着项翔说:“我应该会哭吧。”
项翔眸子闪了闪,一把将虞斯言抱住,什么也说不来了。
虞斯言轻拍着项翔的背,笑道:“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小屁孩儿了,动不动就要抱抱才舒服。”
项翔轻啄着虞斯言的耳根,轻声道:“你说过,我要是累了,就靠在你肩上歇会儿,我这才靠了几回,你就反悔了?”
虞斯言嗤笑一声,“你丫就贫吧。”
项翔闷笑着,抬起头朝虞斯言狞笑了一下,说:“你要是亲一口我这贫嘴,我一会儿就把饭菜全吃下去。”
虞斯言挑了挑眉,“不吐?”
项翔捏了捏虞斯言的脸,一字一顿地说:“要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么恶心的事儿。”
虞斯言痞气的一勾唇,“成交。”
说着他仰起脸,含住项翔的唇瓣,将自己的温度送进项翔的嘴里。
没一会儿,医护把食物推了进来,虞斯言很熟练的拿起碗和勺子给项翔喂饭。
项翔吃了一会儿,歇一会儿,像是在完成一个大工程般。
好不容易把饭菜咽下肚子,项翔又想吐了,他强迫自己忍住,分散注意力的和虞斯言说着话。
“你说白素找到可以治我病的人了?”
虞斯言给项翔顺着背,让他好过些,说:“嗯,说要请蓝氏医药的总裁来,我看她信心挺足的,一定能帮到你,嘶……那人叫什么来着?”
“蓝擎宇。”项翔给虞斯言点名。
虞斯言猛地点着头,“对对对,就是他,白素说他是淋巴癌的专家,还说她有办法把人请来。”
项翔笑了笑,就他所知,蓝擎宇性子和他一般的冷,对旁人的事儿都不上心,虽然是医者,却不热衷于救人性命。可看着虞斯言脸上焕发的荣光,他笑着说道:“我会好好治病的,不会再让你这么替我焦心。”
虞斯言哼笑了一声,满脸的不屑,他斜睨着项翔,数落着:“你丫现在正常才这么听话,吃了药就没这么安生了。”
正说着话,一个医护小妹敲了一下门就急急忙忙进了屋,看着虞斯言说:“虞先生,院长让你赶紧去她的办公室。”
虞斯言松开项翔,一跃而起,边朝外跑边说:“你穿好衣服,多穿点,让人陪你出去走走,我办完事儿就来。”
项翔一个字儿都没来得及说,虞斯言就跑没影了。
虞斯言进了白素的办公室,白素正在和蔚成风视频着,“成风,我知道蓝总现在抽不出身来,可我儿子的病情已经严重了,拖不得,就算我求你,让蓝总看看他的病例,告诉我怎么做就成了。”
视频里的蔚成风带着淡淡的焦虑,说:“擎宇最近在研究所,事关机密,连我都进不去,如果要给他病例的话,也要等几天才行。”
白素焦急地说:“成风,这几天时间对你们而言或许没什么,可对我们而言,这就是要命的啊,我儿子的癌细胞已经控制不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麻烦你了,就算我求你,你要是以后有任何事需要我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