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翔说等到了墨尔本再买,那边比较好买他的型号,而且适合天气,最关键还比国内便宜。
可虞斯言这大老粗这时候又特别的心细,说飞机上冷,有毯子也容易感冒,而且降落的时候还是早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买衣服,再自私也要带一些,所以直接给项翔否决了。
项翔自打认识虞斯言以来就经常会后悔,他知道虞斯言受不了这些Mall里的大型空调,看着虞斯言这家店那家店的跑,他后悔当初选择一点衣服都不带。
虞斯言买衣服特别简单,看样子还行,型号对了,质量好,就买了,可光是这样都花掉了他一下午。
买完东西已经挺晚了,虞斯言和项翔顺道儿去了刘叔那儿吃面,虞斯言来这儿一趟,主要目的就是告诉刘叔他得出去旅游半个月。
这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点儿,上夜班的民工也还没换班,小棚子里除了他们仨人就再没了别人。
刘叔坐在虞斯言身边抽着烟一句一句叮嘱着,老一辈的人就算是没出过远门儿,见的人和事儿也比年轻人多,出门小心谨慎的大道理、小细节一说就是一大堆,有条不紊的。
虞斯言虽然看上去没自私上心在听,光顾着呼哧呼哧的对付面前的几大碗牛肉面,可项翔感觉得到,虞斯言相当享受这一刻,这种长辈给予的关心是虞斯言的人生中所稀缺的,刘叔的每一句话、就算是数落,他也听得浑身舒坦。
项翔吃完面,刘叔的话还没说完,他也不打扰这爷俩,悄悄的就把面碗给收走了。
等刘叔说完几句话回过神儿来才发现项翔在破旧的水池边蹲着洗碗。
刘叔是老思想很尘封的贵州农村出来的,看见项翔洗碗特紧张的冲过去把人拉了起来,大声斥责道,“大男人哪能干这些事儿,这都是女人家干的,我是窝囊废一个,没办法才干这些,你个大好年轻的,整这些干什么。”
项翔张嘴想说什么,可余光晃见虞斯言冲着他摇摇头,他也就老老实实把嘴闭上,甩了甩手上的水坐回原位。
虞斯言用筷子夹起一根儿粘在碗边的小香菜,冲着项翔的脸丢了过去,瞪着项翔骂道,“让你装逼吧!”
项翔面无表情的坐着,看着那小香菜快要要在他脸上着陆了,居然一张嘴稳稳当当的给接住了,完了还当着虞斯言的面儿细细的咀嚼了起来。
虞斯言嫌恶的把脸一皱,“你丫敢不敢在恶心点。”
刘叔站在一边儿,看着虞斯言和项翔闹腾笑了笑,他认识虞斯言这孩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虞斯言对身边人露出这么真实的一面,就边连他也只是鲜活的见过几次。他不禁多看了项翔几眼,然后对虞斯言说,“你去买瓶江津老白干回来,和我一块儿喝点。”
看着虞斯言出了棚子,刘叔轻声问了一句,“你感觉斯言这孩子怎么样?”
项翔一愣,差点误以为刘叔看清了他对虞斯言的感情,可抬眼看着刘叔那表情,分明没有这么深的含义,他也就没什么负担的照实说,“他是骨子里透着干净的人,很少见。”
刘叔转过眼定定的看着项翔,“可是你不是。”
项翔很沉稳的对刘叔笑了笑,说,“所以我可以保护他。”
刘叔看了项翔一会儿,然后掏出一根儿烟点上,看着棚子的入口,说,“照顾着他点。”
99、太聪明还是太呆萌
这天晚上虞斯言喝了很多,他混迹这么些年,能喝醉已经是少有的了,不过今儿他心情大好,居然和刘叔一块儿喝了个酩酊大醉。
刘叔所幸就把棚子关了,在棚口儿上挂了一块儿用毛笔写的‘歇业’的纸牌子,俩人就着毛豆和湿花生边喝边聊。
虞斯言没准项翔喝,因为得开车,上次差点被抓的事儿让虞斯言不得不心有余悸,要是再碰上冯招娣那死脑筋就不好了。
项翔对刘叔和虞斯言之间这种长辈与晚辈的亲密也觉得相当新鲜,他长这么大,项昊天和他从来没干过把酒言欢这种事儿。
刘叔像是有心,故意当着项翔的面说了好些虞斯言小时候的事儿,各种糗事儿。包括有女飞车党追虞斯言追得把音响安在机车上满渝中区宣爱这种荒唐的笑事儿。
虞斯言好多事儿都不记得了,可刘叔还记得,听着刘叔一件件数出来,他只觉得当初干那些事儿的他极其幼稚可笑。瞅见坐在一边阴笑的项翔,虞斯言这脸皮子厚得堪比城墙拐弯儿的人都知道害臊了,连忙去捂刘叔的嘴。
可项翔哪儿肯,虞斯言朝刘叔扑去,他就从背后把虞斯言架住,牢牢的锁在自己的羽翼下。
虞斯言喝得太多,骂骂咧咧的声音倍儿大,手脚却有些发软,胡乱挥舞的四个上爪子让他像只翻了盖儿的王八,表情也相当的蛮横,十足一小混蛋的模样。
项 翔特稀罕虞斯言这喝醉以后撒泼耍混的样子,趁着虞斯言脑子不清醒,他占便宜似的在虞斯言头上揉搓了好几把。虞斯言的发质很好,项翔揉了几下只觉得括太好、 有点上瘾,结果一时不查,被虞斯言挥动的手缝缝补补的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连一边儿正说着话的刘叔都抖了一下,酒杯里的白酒洒出来些。
项翔也是一愣,虞斯言喝醉了,力气就没个准儿,这一巴掌在项翔上立马印出一红铺子,倍儿鲜活。
刘叔傻愣了一会儿,然后扑哧一笑,继而笑得前仰后合,酒杯里的酒晃荡着四周泼洒,他笑够了,缓过气儿冲着项翔说,“你赶紧把他弄走吧,再喝他一啃噬上能揍死你,哈哈哈。”
项翔眯了眯眼,伸手在虞斯言的脸颊上使劲儿掐了几把,看着样子挺狠,可捏出来的铺子没几秒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