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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师哥杀了五师哥。”
江远杀了听雷。
无稽之谈。
可前世,确实是这样的。
江远带领妖族攻进观海派的时候,第一个惨死的人就是听雷,接着是陈过风,李念雨。
他们都被江远害死在了宋近雪与段孝离大婚的那日。
惊天巨变措手不及,即将过门的段家公子被江远掏了心,宋怀苍夫妇也死于江远之手。宋近雪穿着刚绣好的大红喜服,被化去了所有内功心法,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自此,仙门百家联合起来商讨征江之战,江是江远的江。可是没有用的,江远攻陷了观海派,就等于占领了仙门的大半江山,无人能撼动他。
喜绸换白麻。
宋近雪披着孝衣跪在爹娘的灵堂前守灵,时不时地往火盆里放纸钱。江远一脚踹开了灵堂的门。夜风刮来,熄灭了火盆里的火,头七天火灭是为不孝。
宋近雪扭头瞪着江远,这个他从未留意过的九师弟,不知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副模样,阴险毒辣,欺师灭祖。
宋近雪看见江远不缓不慢的走过来,把恶毒的手伸向了他的脖颈,或许是打算活生生掐死他,可是他错了。那只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居高临下,语气贪婪玩味,“哭起来还这么漂亮。”
宋近雪嫌恶地别开头,又被他掰了回来。他听见他说:“嫁与我吧师哥。”
宋近雪眼底惊讶掩饰不住,惊讶之余更多的还是嫌恶。
江远撕碎了他的孝衣,在他与别人成婚的那天,在供奉他爹娘的灵堂上。
那一年江远十九岁。
而今江远十八,被一圈人围着,指责声谩骂声不断,“他和听雷向来不对付……”
“心真狠啊!”
“就是,同门师哥都下得去手。”
“我听说四师哥吹雾也是被弟子刀所害,咱们刀宗拿弟子刀的又能和各位师哥过招的可不就是江远了嘛!”
“倚仗大师哥偏袒。”
诸位师兄弟闻讯前来,宋怀苍随后而至,见此场景宋怀苍差点站不稳,“老五啊。”多亏了陈过风在一旁扶了他一把,陈过风也红了眼眶。
宋怀苍稳了稳心神,苍老的脸罕见板了起来,他看着江远,“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远听着这些污蔑他的言语,默不作声,只是用手压着听雷被割断的脖颈,“五师哥,你答应了要请我喝酒的。”
凶手在杀死吹雾的时候就故意用弟子刀陷害给江远,这次又是。藏书内院四周没有遮挡,凶手短时间内跑不掉,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脱掉了夜行衣混在这群人里。江远缓缓抬头,怨恨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他恨凶手恶毒,更恨自己学艺不精。
小门童哭嚎着,“是九师哥杀了五师哥。”
“不可能。”宋近雪反驳道。
“雪儿。”
“父亲,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其中一名弟子道,“知道大师哥最疼江远了,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师哥总不能徇私吧?”
宋近雪怒视他,“你亲眼看见他杀人了吗?”
“我……”
那名弟子说不出话,宋近雪又看向小门童,“我问你,你亲眼看见江远把刀放在听雷头上了吗?”
众位弟子平日本就畏惧宋近雪,现下他沉着脸,小门童被他吓得止住哭声,恍惚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起来,像是畏惧他改了口。
宋近雪一向严厉不多话,弟子里被他惩戒过的得罪过的也有不少,不过是不敢说话罢了,今日总算是抓住了宋近雪的短处。“大师哥不必如此偏心,只因他是你教养长大,就想抹去他杀人的事实吗?即便不是他杀的,也该关进刑院审问。师父他老人家还在这呢。”
“就是,大师哥果然铁石心肠,打我们跟泄私愤一样毫不手软,眼下五师哥没了,他一滴泪都没流,心真硬啊!”
江远瞪向人群里说话的人,还未等他起身,“啪”得一声,李念雨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你凭什么打我?”被打的弟子比李念雨高了一个头。
“凭我是你师姐!凭你出言不逊妄议师长!刀宗戒律都白学了吗!师哥自有他的理由,万事以眼见为实!”
“是师姐又怎么了?一介女流竟然敢……”
“够了!”
江远站起身喝声止住那人即将脱口的话,他不能让师哥师姐担骂名。
“小远。”宋近雪紧张地叫他的名字。
江远缓缓伸展开右手手掌,催动内力,“引电,召来!”转瞬间,威武宽厚的刀握于手上,那是听雷的刀,对江远认了主。
闪电萦绕刀身滋滋作响,诬陷不攻而破。
“五师哥的刀对江远认了主,若不是信任之人,怎会如此?”李念雨松了一口气,可五师哥死了她也笑不出来。
江远内力不够,驾驭不了引电多久,引电逐渐隐形于体内。
“当
', ' ')('务之急,是好好安葬听雷。”宋怀苍,“刀宗一连折损两名弟子,你们务必加强防范,团结一心,共同找出凶手才是。”
“弟子谨遵师命。”
“谨遵宗主圣喻。”
宋近雪一个人坐在后山的石凳上,双手抱膝,清风拂起他的发丝。他开始思考他的重生有何意义?
他似乎无法保护好他的师弟妹们,吹雾死了,听雷也死了,死法不同但跟前世一个结果,那江远他会不会……会不会……跟前世一样?
没人知道宋近雪一直在强装镇定,他进藏书阁的那一刻浑身都在抖,一面心疼五师弟的死,一面害怕那真的是江远做的。江远起身自证那一瞬间,他甚至恍惚觉得,江远是不是要对他拔刀相向。
想到这一行清泪止不住滑下来又被他抹掉。
“师哥。”江远找了他许久。
宋近雪一个人坐在那,翠色的老林衬着素色清瘦的背影,遗世而独立。
江远走过去也坐在石凳上,缓缓将宋近雪搂进怀里,他大约猜到了宋近雪一个人在哭。
“师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宋近雪的眼泪汹涌而出,他脸埋在他怀里无声的哭着,泪水透过衣衫沾湿了江远胸前的皮肤。
过了会儿宋近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江远,“小远,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江远心中惊异,师哥这样肝肠寸断,竟是为的他,他不禁更加心疼起来。
“小远,你要一直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一步。”
“你放心,师哥,我一定会一直跟着你的,你赶我走我都不会走的。”
“我很怕,很怕你……”宋近雪欲言又止,他在想要不要跟江远把前世的事和盘托出,转念一想这种事太过惊悚,他还是一个人担着好了。
江远还未再说话,宋近雪凑过去吻住他,仿佛只有这种拥抱住的踏实感,才能抚平他内心的恐惧。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少有的宋近雪主动,江远被他推倒在石凳上,他解开江远的腰带和亵裤,低头把紫红色的性器含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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