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处本是九节狼的圈舍,只是那几只已然成为街溜子,而且就算去了只怕这些家伙也没好话,故而略过;旁边的猴山自然也是是非之地,略;接下来的新猞猁山也应该略。
正盘算着该怎么绕道儿,谁知庆王道:“猞猁教主是不是在前面。”
小叶听他叫的这么顺理成章,一时啼笑皆非:“翼哥哥,你别这么叫它,让它听见了又要得意了。”
祥公公见庆王开口,立刻也笑问道:“猞猁教主?为什么会叫一只猞猁为教主?”
小叶只得道:“因为它最喜欢夸夸其谈,像极了一些什么神棍教教主的样儿。”
无奈地看了庆王一眼,只能带着他们往新猞猁山去。
到了猞猁山,远远看着,小叶吃了一惊,原本猞猁教主座下是两只猞猁弟子并三只黄皮子,如今教众的规模居然扩大了,阵型都起了变化。
两只小猞猁在那块高高的岩石下面一左一右,已经荣升为护法的样子,三只黄皮子占据了中间主位,赫然已经是大弟子,而在黄皮子右侧,却是一个小叶熟悉的——那只跟大花儿形影不离的三花猫。
在黄皮子跟三花猫后面,竟然还有四只小松鼠,一个个搓着小手,虔心听讲的样子。
别说是小叶,连庆王看见这场景,也忍不住挑了挑眉,祥公公更是双眼瞪大:“哎呀!它们都是一个圈舍的?能相安无事?”
小叶已经忘了庆王跟祥公公,紧走几步靠近栏杆边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猞猁教主远远地早留意到他们来了,特意地吩咐有些不安想逃走的教众们“稍安勿躁”,稳住队形最为要紧。
此刻见小叶靠近,便道:“小叶子,有几天没见了,你高升了啊。”
“好说好说,”小叶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看教主好像也……大有长进了?”
猞猁教主微微昂首,露出了高傲自得的表情。
小叶定了定神,忙招呼三花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黄皮子跟松鼠们看着像是好忽悠的,但三花猫却不像是傻子。
三花儿给她发现自己在这里,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便道:“小叶子,我想跟着教主提升一下自己的内在。”
“提升?”
三花儿道:“是啊,我已经要加入西宫三霸,成为第四霸了,所以要跟着教主学习一下。”
小叶咽了口唾沫:“大柚子跟大花儿知道你来‘学习’‘提升’吗?”
三花儿喵地叫了声,羞涩道:“我要让它们在不知不觉中感觉到我的不同。”
“嗯,”猞猁教主不失时机地开展教学:“这就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然,在三花身上,可以改为,不鸣则已,一鸣惊猫。”
其他教众立刻道:“教主睿智高明。”
小叶捂住额头。
猞猁教主吩咐众弟子:“本教主有几句话要私下跟小叶掌案交代,你们现在开始冥想。”
刹那间,在场众位各自摆出架势,陷入像模像样的冥想状态,猞猁教主则从岩石上跳下来,走近了小叶:“我听说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还好这次本教主相信了你。”
小叶笑道:“多谢。”又忍不住叮嘱:“大柚子可不太喜欢你,你别把三花儿教坏了,不然它们来寻仇就麻烦了。”
“什么话,”猞猁教主啧了声,“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本教主呢,上次若不是我派了三位教众,你又如何顺利地把啸天救出来。”
这倒是。
猞猁教主见小叶没反驳,又看了看隔着几步远的庆王,低低问:“他为什么盯着我?”
虽然不肯承认,但猞猁教主身上的毛儿不知不觉都有点开始蓬了,这是遇到危险下意识的毛发倒竖。
小叶道:“不要紧,翼哥哥一向这样。”
谨慎起见,猞猁教主还是往旁边挪开了两步。
谁知庆王道:“那只三花猫……”
猞猁教主以为三花儿怎么了,忙回头,却见三花好端端地蹲坐原地,正努力进入冥想境界,并无异状。
可见三花儿的冥想略有小成了,居然没有给庆王这一声惊动。
小叶也没瞧出什么来,于是回头问:“翼哥哥,怎么了?”
庆王扫了眼猞猁教主:“没什么,有点眼熟罢了。”
猞猁教主则盯着庆王,一脸深思地:“怎么觉着他、有点不太对呢。”
猞猁自然是最为敏感的,可又实在猜不透,便对小叶道:“快请带这位殿下离开吧,我跟他的气场不太合。”
这也算是委婉的说辞了,毕竟是教主,“怕了怕了”这种话,还是不能轻易出口的。
过了新猞猁山,到了犀园,庆王一看到那个“犀”字,就想起当初两人小时候,便道:“去看看。”
不料因为小叶先前的叮嘱,犀园这里正在整修,虽然因为王爷要游园已经叫那些工人们暂且退避了,但里头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翻动,却不适合庆王入内。
于是暂且放弃,又去过豹舍看望了金点点,接下来便是虎山了。
从过猞猁山的时候,小叶心里也觉着有点奇怪,这一次庆王看的格外仔细似的,竟不太像是纯粹的游玩。
到了虎山,小叶让那些来恭迎行礼的执事人等退下,自己趴在栏杆上看了看,虎爷正躺在洞穴处,像是睡着了。
祥公公正要推庆王过去,庆王忽然道:“叫犀儿来吧。阿祥你累了,去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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