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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为了钱才来的,他们根本连唐鸣这个名字都不配有。

青年垂着眼,自嘲地扯了下唇角。

他拿了唐穆一千万,对,为了钱,为了钱他可以抛弃自己的姓氏,抛弃自己的家庭和亲人。

可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对,活在这世界上,不是来受苦的,而是来享受生活的。他要成为人上人,付出这么点,他觉得很值得。

唐穆怎么看他,都无关紧要,钱他到手一半,另一半以他的演技,信手拈来。

青年调整面部表qíng,堆砌一个最自然最完美的微笑。

他腰背挺直,径直步向汽车方向。

他一手抓着车门,微微下腰。

小潜,该下车了。不仅脸变了,连带着声音,都由专业老师进行过纠正。

蓦的,一把清浅温润的声音闯进耳朵里,让神智飘往其他地方的唐潜转了回来,他脖子机械扭转,朝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望,然后他怔住了。

喜悦开心瞬间盈满他的身体,他想笑,可是嘴角颤抖,于是他只好哭了。

哭的满脸泪水,哭的哽咽抽泣。

青年笑容里都是宠溺,他伸手过去,把唐潜滚落下来的泪水拭去。

多大的人了,还哭啊!

唐潜噌地站起来,抓着面前的手,将人一臂拽怀里,紧紧抱着,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像是要将人嵌入进骨头fèng里,然后永远不分开。

青年被箍地眉宇稍皱,旁边周叔远远盯着,表qíng异样。

青年忍着疼,面上微笑不断,回抱住唐潜,并拍着他后背,安抚着。

当他夜里,唐潜提出和青年睡一屋,对于这个提议,没有人反对。青年存在的意义,在这个家里,就是为了唐潜。唐潜的任何要求,都会被允许。

唐潜先洗的澡,之后穿着睡衣出来,青年随后才去。

浴室是玻璃门,里面水声哗哗,热气很快将玻璃蒙上了一层白雾。

唐潜坐在chuáng边,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翻找到历史播放记录,那里面出现一个浴室,不是他这房间的,而是隔壁。

浴室里另一名有着jīng致艳丽容貌的青年跪坐着,他衣服都让从上方倾泻下来的水打湿,变得透明的衬衣将他身形衬托的完美无瑕,唐潜看着看着,就弯起唇笑了起来,笑得无声,笑得嗜血。

他们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当他傻子,那根本不是唐鸣,根本不是他哥。

以为找个冒牌货,就能顶替他哥,怎么可能。

他哥没了,一天前就没了。

唐潜走到chuáng头柜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开过刃的短匕,背在身后,他走到浴室外,抬手敲门

翌日周叔到唐潜房门外,叫他和青年下去吃饭,叩了半天门,里面没有反应。周叔心里沉沉的,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他握着门把手,拧动,门没有被反锁,一扭就开了。

开门的啥那间,一阵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扑过来,周叔骇地脸色大变。

在卧室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一个身影,左边浴室门半敞,随着越来越靠近,血腥味越加浓郁。

当看清浴室里的景象时,周叔被震地退却了半步。

鲜红,血红。鲜血泼墨般喷洒在浴室每个角落里,血液在地上蜿蜒。浴池里一缸渗人的血水,两个人,一个横尸地上,脸被匕首划地稀烂,一个仰面躺浴缸里,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刀,另一只陷没在水里,水龙头一直放着热水,腕部割开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周叔抽着冷气,往里面走,皮鞋踩在血水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到浴缸边,周叔弓下身体,伸手去碰触唐潜的脖子,指腹压在颈部大动脉处,感知不到任何跳动的痕迹。

水还是温热的,然而随着血液的渐次流出,身体已经变得冰冷,甚至僵硬了。

唐穆在底下餐桌边吃饭,等了还一会,没见到周叔下来,也没见到唐潜。

空气里隐隐约约有铁锈味散逸,唐穆冷肃着双瞳,走上二楼。

然后,他看到两具冷冰冰的尸体。

飞机失事,乘客遗体由政府方运送回国内。

有家属的,通知家属前来认领遗体,没有的,联系不上任何家属,则送去火化场,直接火化骨灰下葬。

因此,等霍泽收到信息,赶过去时,看到的就只有一个深色的骨灰盒了。

第41章第二个世界(完下)

至于为什么姚锦明明有家人,却被政府方认为没有,起因也是他身上的证件信息,通过那个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姚锦没有家人。毕竟,那些证件都是唐穆置办的。

发小时墨陪同着霍泽到的火葬场,他看着霍泽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骨灰盒,看着从来都是qiáng悍刚毅的男人,竟然红了眼眶,流了数滴泪。

这个时候,时墨为好友失去所爱而惋惜,可另一方面,却又有一种庆幸,庆幸他喜欢的人还活着,虽然眼下不知道行踪,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还在这个国家,未来总会有相遇的一天。

而若是天人永隔,那就真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关于霍泽和姚锦间具体什么qíng况,时墨并不是很清楚,有着那样不好的开始,过程的话,他猜测,可能也不会有多好,因此这个结局,其实也不算意外。

节哀,他已经走了。作为朋友,似乎能说的就这句话,站在霍泽旁边的时墨,扬起手臂,拍了拍他肩膀。

霍泽两手捧着骨灰盒,同时墨并肩走回停车的地方。

他是刚从医院出来的,身体还没完全痊愈,这次伤的很重,差一点也许就归西了。

时墨开着车,询问霍泽要去哪里。

时墨觉得,以霍泽的xing格,医院肯定是不会再去了。却没料到,他刚问,霍泽就说回医院。

汽车停靠在斑马线后面,时墨两手搭方向盘上,他从车内镜往后看,瞧到霍泽面色yīn郁,两眼深深凝注掌心的骨灰盒。

倘若时间能够溯回,知道未来的现在,会对某个人爱的那么深切,时墨注视着前上方闪烁的红灯,他不会伤害魏笙,想必霍泽他,也不会去伤害姚锦。

可惜了,这个世间,最不能更改的就是时间。

一旦它走了,就没有再回去的可能,从来都没有。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霍泽让时墨就在车里等他,随后他独自下车去了住院部。从监控室那里拿了姚锦在他昏迷期间陪护的所有视频,跟着快步离开医院,走了出去。

从他下车到上车,仅仅花了半个小时不到,时墨上下打量了几眼霍泽,发现他身上除了骨灰盒,没别的其他东西,心里倒是想再过问两句,霍泽一副疏离、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叫他这个做好友的,只能心里叹息,再叹息。

他们算是相同的一类人,前半生肆意妄为,仗着自己家里有点殷底,仗着自己有点权势地位,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游戏生活,以为自己真可以làngdàng人生。到头来,还是会被曾经嗤之以鼻的感qíng桎梏。

生而为人,就是qíng感和理xing的混合物。

没有谁能真的永远理xing,当你以为自己够理xing时,或许某一天,你完全没有防备,qíng感就会忽然冒出来,然后击溃理xing,占据到制高位上。

他不是例外,霍泽也同样例外不了。

汽车快速行进,几十分钟后抵达霍泽当下的住处,时墨就在门口,没继续跟进去。

旁人说再多,最后还是的自己想通。他自己花了三四个月,才勉qiáng冷静下来,霍泽他这一次,恐怕得有段时间。

时墨将车掉头,拿出搁车窗后的电话,有一条未读短信,信里提及人已经找到了,需不需要立刻带回来。

拨通对方电话,时墨对那边的人说:不用,留两个人,跟在他身边保护好他,别让他发现,其他的马上回来。

他当初能追到魏笙,以后也一样能把人追回来,他不信自己还赢不过一个女人。

汽车速度加快,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霍泽将掌中的骨灰盒放置在茶几上,视频都以文件的形式发送到了他手机上,他将视频打开,看着里面画面。

画质不是很清晰,人像都有点模糊,但霍泽却是一直盯着上面的一个人。

青年在他沉睡的几天时间里,几乎寸步不离。更是帮助他用湿巾擦脸擦身体。他神色淡漠,一张jīng致漂亮的脸,常常引得其他人对他驻足观看,可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照顾着自己。

在众人眼里,似乎他们有着很亲密的关系,不过两个当事人都清楚,他们有过最亲密的关系,身体上的,可除此以外,他们什么都不是,不是朋友,不是同事,更不是家人。说是仇人也许更好点。

视频很长,几天时间,于是,那几天时间,霍泽没有按过快进,也没有暂停过哪怕一秒钟,他偶尔眨下酸涩的眼睛,下一刻,继续眼睛发涩地盯着手机。

手机没电,他就换到卧室里,坐在chuáng铺边,让手机一直连着电源线。

等视频总算播放完全,霍泽想站起来时,两条腿僵直,快要不听自己使唤。

他摇晃着到浴室去,放出冷水,洗了把冷水脸。

抬头见看向透明的玻璃镜,里面的人眼眸暗沉无光,面色也泛着青紫。

霍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笑了,他指骨蜷缩,抓着洗头台边沿,开初是无声的笑,慢慢的有了声音,那声音仿佛从胸腔里发出来般,yīn沉厚实。

笑着笑着,他忽然敛起笑容,盯着里面那个人,眼眸爆发出刺骨的恨意。

隔日,霍泽离了家,骨灰盒锁在卧室里的一个箱子里。

他回到部队里,表现得和过去完全没有两样,除了看起来更沉默之外,真的没有两样。

那之后霍泽都会主动接手最具危险xing的任务,在任务中,也都相当拼命,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他出面,他会走在众人前面。

家里人许久后才知道他那边的动静,有几个同是部队中的长辈找到他,想了解他变化的原因,只是霍泽基本不开口,他们问话,他都以沉默回之。

从他那里找不到缺口,人们转到他好友时墨那里。

死去的人终究已经死去,活着的人,才更该好好活下去。

就算是为了赎罪,也就更应该活下去,让时间来惩戒灵魂和身体。

于是时墨没有任何犹豫,就将霍泽和姚锦间的事告知了前来询问他的人。

他的一番好意,得来的,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长辈们让心理医生轮番给霍泽做心里疏导,霍泽从来不配合。

他们给他找了同姚锦长相颇为相似的人,甚至对霍泽暗里下药,想让他走出那段扭曲病态的感qíng。他不该对一个死人过于执念,那是他们都不允许看到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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