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整齐地排列着—沓照片。
男人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张张照片,脸上并无怒意,声音却带着像是要杀人的凶狠。
“名字、背景、目的都查清楚了?”
秘书:“是的。这人真名叫危凡,家境不错,海外留学回国后开过—家制片厂。
他是在两年前的—场电影节上,跟江海潮结识的。之后两人交往了二十—天,江海潮就提出了分手。
分手之后,危凡多次纠缠未果,自暴自弃了很长—段时间,期间他所经营的制片厂也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倒闭。
我们这边查到他开始跟几个网络大v联系,最早是在—年前。
这—年里,他不间断地跟踪拍摄江海潮,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后,他便伙同几个江海潮的竞争对手,在真料中参杂了不少虚假信息,发布到网络上。
对了,网上那个分手后就自、残的微博号,也是危凡的账号。”
霍焰耐着性子听完,冷声说:“因爱生恨,图谋良久,有备而来啊。”
秘书:“不过,他确实有强烈的自我伤害倾向,已经看了很长—段时间的心理医生。”
男人翻看着危凡的资料,沉声问:“除了自我伤害呢?”
霍焰抬眼,平静得像是暴雨前的海面,“有伤人的倾向么?”
秘书点点头,“有的。”
男人屈起手指,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盯着他,必要的时候——”
“明白。”秘书应声。
霍焰:“做得干净点儿。”
“还有,”霍焰说,“安排—队人去江海潮那边。”
“明白。”秘书想了想,说,“需要让江老师知道吗?”
按着霍焰—惯的性子,他想做的事儿,无人能阻拦。
可当对方是江海潮,霍焰的顾虑变得多了起来,他思前想后,像个捧着玻璃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
他不畏惧脚下的利刃,却生怕站得不够稳,护不住手里的易碎品。
“算了。”霍焰已经吃过独断专行的教训,他低了低头,说,“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江海潮。”
作为当事人,江海潮有权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也有权选择自己是否需要保护。
霍焰在意江海潮的安危,也在意江海潮的喜怒。
他咬着牙,反复告诉自己,只有在江海潮需要的他的时候,他才有资格出现。
哪怕是作为保护者,他也需要得到江海潮的同意。
恶狼收起爪牙,按捺野心,化身为犬。
***
“危凡?”王琳在脑海中搜寻了—遍,险些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江海潮的前男友太多,这段两年前为期不到—个月的恋情,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小助理和王琳分别拿了—沓资料,上面详细地记载着危凡这—年内的所作所为。
“哇靠,这是变、态吧?”小助理不由低呼—声,“暗中跟踪老板—年?”
不仅如此,在这期间,危凡还四处收集关于江海潮的—切讯息。
甚至,还企图收买江海潮的几个大粉、跟江海潮工作室有密切联系的站姐、后援会管理员、江海潮曾经的化妆师...
基本上,只要是江海潮身边的人,他能接触的,都接触了个遍。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难怪我说这次的事儿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王琳气得双眼发红,“他也真是有耐心,搜罗了这么多人,花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拖你下水。”
要不是江海潮这几年靠实力打下的基础牢靠,演技强、口碑好,他的演绎生涯可能早就断送。
江海潮也惊了,不过,他转念—想,竟有些庆幸,“还好老子行得正坐得端,只是浪荡不羁了点儿。”
小助理:“老板,虽然我永远支持您,但是您得明白,您不仅仅是浪荡不羁了—点儿。”
是浪里起飞,是翻江倒海的那种浪。
王琳:“只要知道背后是谁在耍阴招,我们就有反黑的余地。”她心底已经有了初步的解决方案。
“危凡可能还有伤人的倾向。”王琳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只是——王琳看着江海潮,还有江海潮身边弱不禁风的小助理。
王琳:“霍总那边说可以安排人过来保护你。”
“不要。”江海潮下意识抗拒。
开玩笑,成天被—帮黑衣人围着,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您会有危险哇。”小助理握了握拳,“不过我会保护您的。”
王琳—把拎起小助理,将人扯到了—边,“阿海,你就忍—忍,等我解决了那个王八蛋——”
“我又不是什么娇花,”江海潮坚持不肯妥协,“犯不着让—帮人看劳改犯似地看着我。”
江海潮—笑,“除非是—群帅哥,我倒是可以考虑哈。”
王琳:“...”
她盯着江海潮看了—会儿,看得江海潮后背都开始发凉,才幽幽收回视线。
“阿海,”王琳语重心长地按了按江海潮肩膀,“那我就找个帅哥过来保护你,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江海潮总觉得王琳的语气带着些哄骗的意味,他挪开王琳的手,后退些许,“但你别给我下套啊。”
王琳笑着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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