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只见师乐成一个人提着两个巨大的桶跑上跑下,在山林之间穿梭,衣服都刮破了,大汗淋漓,但是桶子水一滴也没撒。
磨了一个晚上,才将池中的水换完,师乐成累的腿都软了,他虽然是体修,但不是不会累的好吗。
将最后一桶水倒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像石雕一般打坐的于慈喊到,师伯,水换完了。
他手臂上、身上,都被一些树枝刮破了,头发也乱了,额间出了一些薄汗,张嘴大口喘着气。
闻言,于慈睁眼,抬脚走了过来,在他面前蹲下。
师乐成吓得连忙闭上嘴巴,一双凤眼不解的看着他,闷声喊了一句:师伯唔。
然后嘴被他伸手捏住了,于慈的眼眸好看,雪色的睫毛像是点缀的雪花,粉红的唇瓣一张一合,说不出的声音悦耳动听,像冬天融化的溪流。
下次再敢骗我,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懂了吗?于慈手劲很大,将他捏成了一个金鱼嘴,不能说话,只是老实的,疯狂的眨着眼睛。
他满意的勾了一下唇,又平直了嘴角,松手嫌弃的在他衣服上擦了擦便想走的,谁知,下一秒被人扯住了裤脚。
他回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下高冷。
师乐成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捏着他的裤脚用力,他缓慢扬起头,大刺刺的笑容,齿列雪白,看着他,放肆又大胆:师伯,您在我这还有一件红衣,您还要吗?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他撕破了老实乖巧的伪装,在确定于慈不会杀他以后,他便什么都不怕了。
他明显看见,师伯瞳孔地震,似没想到他这么肆意妄为,毫无顾忌,居然公开调戏他。
你混账!?他抬手便将他扫落到了池中。
师乐成落水的时候都是笑着的,掐他的脖子,捏他的嘴,又叫他挑水他才不是软柿子,随便他怎么捏,最少输人不输阵不是?
他心想,他辛辛苦苦挑了一晚上的水又被他浪费了。
他任由身体沉入湖底,水淹没他的口鼻,窒息的感觉涌了上来,他放任自己陷入黑暗,在被黑暗吞噬的边缘,然后被一条金色的链子环上了腰。
被带着冲出了水面。
师乐成趴在地上喘气,头顶传来于慈冷漠藏着怒火的声音:你刚刚想寻死?
师乐成控制不住的轻咳两声,然后勾唇一笑,说:怎么会,徒儿只是不会游水而已。
于慈不信他的鬼话,还想说什么,便从外间传来一道声音。
这声音两人都很熟悉,是清风仙尊,师乐成的师尊。
两人同时一顿,师乐成无所谓的偏头,摆烂一般坐在地上,谁进来都无所谓了,他就想歇一会。
进。于慈抬手打开禁制,放徐林和进来,只见他一身青衣,似青竹的笔挺风骨,长相姣好,面带喜色。
师兄!他声音带着开心。
师乐成心中小小的被刺痛了一下,他师尊从来没有拿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但是这微不足道的感觉很快就被他忽略了。
徐林和进来见师乐成还在这,不由愣了一下。脸上笑容消失,恢复了一派严谨之色。
师乐成坐在地上慢悠悠的喊了一句,师尊。
徐林和皱眉,刚想出声呵斥,他这浪荡肆意的行为。
便被于慈抢先说道:他为我挑了一晚上的水,累了也正常,你先下去吧。
他对着师乐成点了点头。
随后又对着徐林和问道:你怎么来了?
师乐成站起来,连掐法决的力气都没有了,像个落汤鸡一样的狼狈离场。
耳边传来师尊和师伯的交谈声。
昨日给你送过来的药丸可用了?那药丸能稍微制止一下你的伤势。徐林和的声音温和如玉。
还未吃。于慈的声音显得不甚高兴,只是慢吞吞的说话,余光却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
那师兄快吃。
好
师乐成回到屋子的时候,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倒在床上了。他现在属于一种咸鱼想法,反正师尊他是不想攻略了。
能活一天是一天,也不想修炼,只想躺着。
似乎上辈子的竭尽全力,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没躺多久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咚咚咚,催命似的,一听他便知道是谁。
禁制都不想打开,直接便问:什么事啊?
大师兄。门外的男声有些着急似的,你怎么还在躺着呀?我都几天没看见你了。
你先给我开开门呀。他在门外又敲了两下。
师乐成将门打开,头枕着臂膀,望着来人。
谢炎武,他的小师弟,师尊的关门弟子。为人热情好客,知书达理,又不失可爱,门中人可喜欢他了。
不想去喽。师乐成望着屋檐,一动不动。
啊?大师兄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为何突然便不想修炼了?谢炎武一双大大眼睛都是担忧之色,坐在他床边,可是肖师兄之前的事得罪你啦?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是师兄弟,哪有隔夜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