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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纯黑小汽车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内里坐着的都是樊青河的保镖,穿着常服,以便随时跟从。

樊青河在山下买了几样简单吃食,递到秦庄手里。

“吃吧。”

秦庄抬眼看他,目光清清冷冷的,没什么情绪。

顺从永远比反抗来得简单得多,而顺从之后的不交流,或许也是一种另类的反抗。

秦庄坐在专供游客休息的回廊边,用一次性筷子慢慢吃着盒中的关东煮。

回廊顶上垂下来无数绿藤,随风轻扬。那些拖家带口的、情侣携手的游客,也都吵吵嚷嚷地在绿藤下落座。

樊青河就陪在秦庄身边,看他像小仓鼠一样把盒子里的东西消耗殆尽,安静得像张壁画。

这一刻,喧嚣不属于他们,热闹也不属于他们。

可樊青河却又嫉妒起那些人来,不自觉地帮秦庄端着那吃食,又将秦庄空闲的手攥在掌中。

那人并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半点反应,仿佛早已习惯。

樊青河和秦庄的脑回路,好像从来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他认为带秦庄出来,能让他放松身心。

可有他在身侧,还让那么多人跟着,饶是再浩瀚的天地,于秦庄来说也只是另一个逼仄的牢房而已。

更何况,还有这双再看不见颜色的眼。

红花绿树、蓝天碧水,在他眼里通通失色,变成比石头更灰白冷硬的颜色,一如他那个再也暖不起来的魂。

“我们可以在这待上三天,把所有景点都玩遍。太惊险的项目就算了,你病还没好全,没必要冒险。”樊青河跟他说着自己制定的行程,还特地将地图在他面前展开,一点点圈化。

“要是不喜欢,你就跟我说……”樊青河把话抛出来,才想起秦庄已许久不曾表达过自己的喜好。

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哪怕厌恶的事情,他也会默不吭声地忍下去。

樊青河的指尖抽搐了一下,心中划过一抹应该被称之为心疼的情绪。

他看着秦庄消瘦的侧颜,试着将两手伸长,把那人完完全全地抱在怀里。

第二十三章囚鸟(23)那时樊青河洋洋得意,自以为看了一场笑话,现在才明白,那是一颗被秦庄费尽心思捧了来,又被他一脚踩碎的心脏。

瘦了很多,衬衫是按着以前的尺寸买的,已显得十分宽大。空荡荡的,伸手去摸时,甚至能感受到紧贴着皮肤的骨骼。

太瘦了。

也太久不曾关心过他的情况了。

樊青河不愿在这样的悲伤中沉浸太久,只帮秦庄扔了食盒,道一句:“走吧。”

于是两人沿着山道往前,混迹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中间,向高处走去。

【系统提示:主线人物樊青河爱意+5,当前爱意值85。】

算起来,这或许是他们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游。

当初为了请君入瓮,樊青河设定了许多计划,打的便是让秦庄一步步沦陷的主意。只是正如水落石出那一日他说的话,秦庄爱得太快,毫无心机地就撞了过来,根本等不到他用上所有伎俩。

樊青河看过他的资料,知道他在自己之前完全没和人交往过,在感情经历上,是一张白纸。

那时樊青河洋洋得意,自以为看了一场笑话,现在才明白,那是一颗被秦庄费尽心思捧了来,又被他一脚踩碎的心脏。

攥在掌心里的手枯瘦纤长,也曾执着书册,或是粉笔。手的主人也在人头攒动的教室里逐章逐句地说文解字,现在却只围着他一人打转,真正意义上活成了一个玩物。

樊青河扭头看他,在茫茫群山、叆叇云雾的映衬下,秦庄的脸病态得近乎透明,像一捧聚拢的烟,待到俗世尘缘尽了,就驾鹤逐月而去。

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呢?

秦庄喜欢他时,他满心只想着报复。

秦庄不爱他了,他却又心机费尽地想挽留。

人,或许本来就是贱的。

放在眼前时不屑一顾,等失去了才明白拥有过的美好。

山路上秦庄并未呼累,也没喊痛,到了玻璃栈道的时候,脚步才迟缓下来,久久不肯上前。

樊青河觉出那只手里的细汗,回首往他,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你害怕吗?”

神奇的是,秦庄半个字都没说,甚至连情绪都没有表露,樊青河仍是从他面部和肢体的微小反应里解读了答案。

“不怕,我护着你。”他将秦庄拉到怀里,两手跟安全带一样将他圈着,亦步亦趋地往对面走。

两个大男人,横着过桥,像极了一只四足二鳌的螃蟹,滑稽得很。

原本樊青河应当看风景的,要么看看左右群山,要么看看脚下深渊,玻璃桥本就是这些卖点。

可他满心满眼,都是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秦庄。

将秦庄拽过来保护的他,浑然忘了这人前不久才拿刀子扎过他的胸膛,也忘了这人亦有锋利的一面,只默默细数着秦庄逐步加快的心跳声,感受着他冰冷外壳下的那点人气。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小心翼翼,唯恐一处不周到,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

这些于他而言,曾唾手可得。

如今,却要花费比从前十倍甚至百倍的心力,才能如愿。

他们还能回到从前那样吗?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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