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尧在小旅馆内都想把耳朵给堵上,隔音效果差到一墙之隔犹如一纸之隔。隔壁的动静又响起来了,他有种过去敲门让他们轻点的冲动。
韩尧现在的积分连买隔音耳塞的钱都没有,五百块存款预交了五天房租,已经花掉了三百,身上只剩下两百,凄凄惨惨戚戚。
浴室连洗澡水都是冷,洗完擦也不擦,洗一次就是抵抗力下降一次,大晚上窗户还漏风,天天吃垃圾食品,一点营养摄入都没有。
反正订婚是他干的,玩弄别人感情也是他干的,他没法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回去之前多做点好事让乔洛安回心转意。
他特地买了火车票去了春城,还在路上买了康乃馨和水果,去了乔洛安的老家。
乔洛安的父亲一直生活在这里,年纪也大了,身子骨病弱,来来回回去帝都实在是很困难,他也不想去不熟悉的地方生活。而乔洛安的工作原因,离开不了帝都,只能偶尔空闲时来看父亲。偏偏他工作又很忙,没什么时间来看他,只能常常给他打钱,给他请最好的护工。
这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大好例子了。
当初韩尧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给乔洛安的父亲打了个一笔钱,是和那生活费的八百分开的,他是以私人名义寄出的,就怕乔洛安不接受他的资助。
当时,乔父病重,身上根本没什么存款,但就是这一笔钱,给了他活下来的机会,当初乔洛安是在乔父完成手术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乔洛安很担心父亲,立即回了春城,可父亲的状态却很好,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父亲说,是一位姓韩的先生给他寄的这一笔钱,乔洛安想当面感谢他,可根本查不到那人的地址。
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寄钱的时候还要辗转好几个地址,这让他无法联系到寄钱的原主人。
乔洛安一直也想联系那个人,可能是当初的他电脑技术不如现在,又或者是那个人的电脑技术太好,总而言之,他除了知道那个人姓韩,其余便一概不知,可能寄钱的人是真的想要做好事不留名。
乔父平时都在家里,有护工照料着。他一直过得很安宁,一个人也很滋润。只不过常年只和院里的邻居们来往,也足够了。
韩尧站在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
里面传来稍微有些虚弱可仍旧带了点健朗的声音:“谁啊?等等,我来开门了。”
乔父生乔洛安生的晚,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背早已弯了,年轻时一直是个药罐子,吃药到老也比别人弱上许多。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青年的面孔,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衣服穿的很整洁,很是俊逸,难得看见长得这么端正的孩子。
“伯父,我是韩尧,正巧路过春城,来看看您。”
门口的青年笑的特别温和,很符合长辈们对于小辈们的期望。
听到了姓氏,乔父忽然认真起来:“韩?你姓韩?”他咳嗽两声,“为什么要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他真正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就是当初雪中送炭的那个人,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还是换了个说法。
韩尧很诚实地解释:“我是洛安的同事,一直也听他说起过您,一直想来看看你,但总没什么时间,最近正好有空,就买了火车票来春城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