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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夏熙醒来的时候,首先闻到的便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小晞?旁边的聂涛立即察觉到了,看了眼他挂着的点滴瓶,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难受?

夏熙摇摇头,只觉得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战冀呢?

谁?聂涛见他醒来后第一个想到的是别人,微微皱了下眉,你那个同学吗?顿了顿然后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太晚了,怕他们家里长辈担心,警察问完话后我就让你同学和阳子都回去了。

这话倒是不假,但他没说完的是战冀并没依言走人,而是一直默默守在病房外头。不得不说qíng敌间就是有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在两人都还没认清自己对景晞的感qíng之前便已隐约有了互坑的苗头。

哦,夏熙并没在意战冀回去的事,只不放心的补问一句:他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聂涛终于忍不住道:为了个普通同学就冒冒失失的只身闯地下赌场,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真是

看着小孩儿苍白的脸色又舍不得再讲下去,只揉了一把夏熙的脑袋,以后不准这样了,如果有什么事就直接打给我,听到没?

夏熙忙听话的点头,安顺的小模样让聂涛看他的眼神更加柔暖,然后从桌子上取来药:医生说醒了就吃一片。

他一手拿水,一手捏着药递到夏熙嘴边,夏熙乖乖张口把药吞下去,不可避免的舔到了他的指尖。聂涛的心跳莫名随之乱了半拍,隔了片刻才又轻轻揉了一把夏熙的额发,再睡会儿吧,我先前已经帮你跟景叔叔打过电话了,说你今晚在我那看书。

其实夏熙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xing休克然后有些发烧,但聂涛不放心,非安排他留在医院里观察一晚。在药物的作用下,夏熙很快觉得困意上涌,聂涛待他睡着后才起身,出门看到被他惦记的那个少年还站在外面,个子本来就高,又脊背挺直,如一棵沉默却可以静静挡风遮雨的杨树。

单看他的站姿就和当下的学生们不同,因为现在的年轻人xing格大多松懈懒散,连出自军人世家的郑阳都常常坐没坐相,更不用说站了。聂涛能从这个站姿基本判断出对方的xing格很坚韧,恐怕是个做事刚硬又很有毅力的角色,不舒服的感觉又浮现心头,淡淡开口:小晞刚才醒了,基本没什么大碍,只是现在又睡了过去,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人醒了,战冀这次没再坚持留下,只说了句:我进去看他一眼。

说完不等聂涛拒绝便走入病房,所幸他说一眼就当真只是一眼,很快就转身离开了。只是那一刻战冀望着少年陷在白色枕间同样白皙的熟睡的小脸,眸里闪过的qíng绪有千千万万,病房chuáng头暖色的灯光落进漆黑的瞳孔,就像是两簇在眼眸深处静静燃烧的火焰。

夏熙的事最终还是没能瞒过景父,上午醒来没多久便看到一个大高马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景父身为国家监察部部长,专管纪委那一块,不仅为人正派,教育儿子也非常严格,明明听到独子出事的消息担心到手上的事都不管便立即赶过来,却还是能毫不客气的板着脸对夏熙足足训话半个多小时,直到秘书提醒他下面还有个会要开才停下。

本来杨子龙他们就算真剁了战冀的手也不会有什么事,偏偏踢到了景家这块铁板,恐怕没有五年八年的根本出不来。待景父走了,聂涛瞧着夏熙被训的恹恹的小模样,心疼的又揉了揉他脑袋。

夏熙被揉惯了,便也懒得反抗,更要命的是他明明没事了,还是被bī着又多住了一天医院,直到第三天才回学校去。他在班里的人缘非常好,回校的这天几乎全班同学都跑来迎接。

☆、第84章

夏熙和战冀这次的事,公安那边不用景家打招呼便很自觉的给算做了举报犯罪分子的见义勇为之举,而且处理的很低调,没对他的校园生活造成什么影响。而几个校领导知道消息后,也顺水推舟的把它当做一个值得表扬的行为,于是夏熙在还没出院之前就收到了很多祝福卡片,是代表班集体前来医院看他的班长转jiāo的,更重要的是,其中还夹着几封qíng书。

那时候中学里还没有几个学生有手机,依旧靠信来传递信息,而qíng书是一直陪在医院的聂涛先发现的,夹杂在众卡片之间,粉紫色的信封还带着淡淡的幽香。

作为中学时期同样常收qíng书的过来人,聂涛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突然冒出一丝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宝贝被别人觊觎的不慡,正巧这时候班里同学打来电话,问他明早上的课是不是还不上。

嗯,不去了,聂涛望着因低烧和药物的缘故又睡了的夏熙,压低了声音:我弟弟还没出院呢,你再帮我点下名吧。

杨教授的课你也敢旷,小心他让你毕不了业!聂涛在系里掩饰的还不错,看起来只像个普通的富二代,打电话来的同学便忍不住多唠叨了两句:你已经旷了一天半的课了,就算是亲弟弟也不能时刻都围着转吧?弟弟早晚有长大的时候,他将来娶妻生子,你也要时刻跟着不成?

娶妻生子?聂涛的眉一下皱紧了,语气竟带着一种迷茫。

一直以来他都把景晞划在自己的保护圈内,从没想过对方会娶妻生子之类的问题,并习惯xing的认定景晞是他的,不管究竟是弟弟还是什么,反正是他的。于是这一刻,聂涛向来反应敏捷的大脑竟一时有点转不过弯了。

怎么可能有一天,小晞就不是我的了呢?

聂涛挂了电话,竟在迷茫中做了件自己以往为之不耻的事:私自打开了眼前的qíng书。

学生时代的喜欢还很幼稚青涩,聂涛一目十行的扫过去,只见内容无非是列数了景晞的各种优点,成绩好长得帅xing格温和等诸如此类,少女qíng怀总是诗,聂涛已经看出来这些女生恐怕根本不知道感qíng究竟是什么,喜欢的原因可能只是景晞和她们心中白马王子的形象太符合,所以渴望能做那个被王子青睐的公主。

于是聂涛的态度越发放松了,直到拿起最后一封的时候,神色才认真回来。

大概因为这封信是唯一没有夸赞景晞优点的,只讲了去年校运会上的一个故事,摔倒的女孩和陌生男孩伸过来的手。

于你只是习惯xing的助人为乐,于我却无法忘怀。开始关注你的一举一动,默记你每个喜好,因你而产生各种前所未有的qíng绪,惦念、在意、担心,以及对向你表白的女生的嫉妒,这样的心qíng已维持了整整一年,却没有因时间而减淡,反而越演越烈,如果这都不是爱qíng,那什么才算?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聂涛竟误以为这几句说的是自己。

他只对景晞一人才会有的惦念、在意、担心,以及刚刚看到qíng书时的嫉妒,这样的心qíng已维持了那么多年,同样越演越烈,这原来是爱qíng吗?

聂涛被这个其实自己早就察觉却又一时不敢确认的事实吓到,甚至缺席了夏熙的出院。不过夏熙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只顾着在一大帮赶来迎接的同学里寻找战冀的身影,却被郑阳拉着开启了絮叨模式:小晞你没事儿了吧?那天快把我吓死了知不知道?我又不敢跟景叔叔说,简直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郑阳也察觉到了夏熙的心不在焉,忍不住皱起眉,紧接着又见到夏熙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清淡却极漂亮的笑来。

夏熙自然不是对着他,而是因为终于发现了站在人群最后面的战冀。秋日温和的风擦过他明亮的眼眸,chuī乱了书页,送来校园里桂树的缕缕花香,周围的一切喧嚣似乎一下子全远了,只剩少年的浅笑让战冀远远望着便屏住了呼吸。

郑阳的语气却不好了:景小晞,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夏熙这才看向郑阳:啊?

你,我真不明白你是中了什么邪!已经因为战冀而累积了好多次火的郑阳终于憋不住了,偏要跟那种人相处,这次都被他拖累的住院了还不够啊?你给我离他远点,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出身,我都找人查过了,他不仅是私生子,他妈甚至是个

郑阳!虽然郑阳压低了声音,却难保别人不会听到,夏熙立即严厉的打断他:你也是运气好才有个好出身,没资格因此而鄙夷任何一个人,这种话我不希望你再说第二遍。

景小晞你什么意思,我是为了谁啊?景晞头回用这样冷硬的语气跟他说话,郑阳愣了愣,一时也说不出是委屈多还是愤怒多,彻底炸了,口不择言的道:你绝对是脑子晕掉了,你要是选择和他做朋友,就没有我这个发小,反正有我没他!

其实夏熙之前打断郑阳也是为他好,就是因为多次出言侮rǔ了战冀的母亲,原剧qíng里郑阳的结局很差,连带郑家也被战冀打压的翻不了身。你才是晕掉了,你是今年只有三岁的小朋友吗?夏熙知道以郑阳的xing格软的硬的劝说都没用,只能试图用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来压制他,便颇有气势的说:我告诉你,我就是选择和战冀做朋友了,你要是再说他坏话就是在说我,就是和我过不去!

说完竟发现战冀已经来到他身前了,莫名有点心虚,便把气势收了回来。却不知道方才他杏仁般大而圆润的眼睛微眯,像只倨傲的初生的小狮子,不仅没放出气势,反而可爱得紧,连被骂的郑阳都微微一呆。

那个,你不要在意他说的,他只是有口无心,夏熙也不知道战冀有没有听到郑阳之前的话,抬起头认真对战冀道:英雄不问出处,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战冀望着他的眼眸,突然觉得嗓子发哑,说不出话来。

少年的目光清澈如小溪,甚至仿佛轻轻一晃便能看到哗啦啦的水波,里面满满的都是信任。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相信过。

哪怕是他疯疯癫癫的母亲。

这一刻只觉得有这个人在,就算全天下都耻笑也无所谓。他什么都可以失去,但唯独不能失去眼前这个人。

上课铃随即响了,而郑阳和景晞足足十余年的发小jiāoqíng就这样头回闹翻了。其实夏熙明着在帮战冀,每次都是在维护郑阳,可惜他完全不理解。

下一节是物理。

因为这节课要做实验,于是课代表带着全班同学转移阵地,去隔壁教学楼的实验室上课。五十多个学生熙熙攘攘的往外走,夏熙有意落后了几步,一直等到战冀跟上来,然后两人一边下楼一边同时开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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