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什么?”唐渡问他,问题听起来像是质问,但语气却显得并不那么在意。
原溪指了指桌上的饭盒,唐渡跟着看过去。
原溪十分确定唐渡看清楚了,但还是决定先摸摸他。
“你终于胖点了。”唐渡让原溪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从他的腰侧开始,先摸到小腹,再一点点往上,看着原溪的脸逐渐红起来,呼吸慢慢急促。
椅子为了舒服,设计成容易往后倒的状态,原溪撑着唐渡的双肩,控制不住地带着唐渡往后仰了一些。
原溪并不知道椅子会这样,挨着唐渡一起往后倒的那一瞬间十分突然,唐渡好笑地看见原溪惊慌的表情,听他小呼了一声。
原溪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但偶尔可以发出声音,只不过是需要在比较特别的情况下,比如刚才意料之外的惊吓,以及唐渡一些故意的挑.逗。
唐渡真的笑了一会儿,原溪涨红了脸,很不体面地紧紧贴着他,膝盖软着压在皮质座椅上,想要起身又无处借力。
“算了吧,先吃别的好吗?”唐渡凑到他耳边问,手都摸到脊.背,又忽然停下帮他拉好了衣服。
“先吃饭。”唐渡的语气一下就严肃起来,好像原溪又做了什么他不清楚的事情惹到了他。
两人各自开了饭盒,里面装好的菜并不是一样的,摆开来就是一桌丰盛的晚餐。
菜里有一道是白煮虾,艾琳还特意准备了手套,原溪很自觉地一上桌就戴着手套给唐渡剥虾。
往常这种事情都是艾琳来做,但今天没有艾琳。原溪没有想过在艾琳不在的情况下这种事情他和唐渡应该如何分配,因为本来就认为是他职责以内的事。
唐渡没有阻止他,更没说让他先吃了在剥,因为虾子会冷掉,味道就不好了。
唐渡无法忍受冷掉的虾子,如果今天没有原溪,他一定不会吃这道菜,并且还会回去严肃地告诫艾琳不要在没人能剥虾的时候给他做。
但是现在原溪就在他面前,带着透明的塑料手套,手指不灵活地去掉虾子的壳。
他一看就很不熟练,去壳的动作很缓慢,而且无法完整地将其剥下来,只能撕的一小片一小片的,里面温热的水直流,落在他早先垫好的餐巾纸上。
真的很狼狈,因为连虾肉都被他掐得差不多,尤其是在去掉虾线的时候。
唐渡等一只原溪剥好的虾,等到饭菜连热气都不冒了。
原溪知道自己剥得不好,因此把那只遍体鳞伤的虾子放到唐渡碗里时小心翼翼的,手套被汁.水弄湿后贴着原溪细长的手指,他没有抬头看唐渡,又拿起了第二只虾子,正要放入碗中,手腕忽然被唐渡捉住。
“你别弄了,去洗个手吃饭。”
唐渡看起来很没耐心,原溪不敢反抗,他用嘴.咬.着指尖脱掉两只手套,曲着手臂将掌心向上摊开,生怕手上滴下来的水会弄脏地板,迅速跑开了。
卫生间装修得很精致,原溪用洗手液认真地清理了手指,直到不再感觉油油的。
再回到办公室,原溪站在门口只看到唐渡弯着的脊背,他似乎在很专心地做什么。
原溪以为是他出去的这几分钟里又突然有了什么工作,绕开沙发才看到让他有些惊讶的一幕。
唐渡戴了一副新的手套,正在剥虾子。
唐渡知道原溪站在他身后,但没有一点被撞破的尴尬,而是淡定地让他赶紧过来。
一只完好的虾子被放到原溪碗中,这时他才看到碗里已经有了一只。
原溪慢慢拿起筷子,不确定地将筷尖对着那只虾。
唐渡会剥虾,几根手指很有配合地动着,没几下就完整地脱出一只,唐渡还为他剥虾,自己碗里仍然是那只原溪剥出来的丑陋的虾子。
“愣着干嘛?”唐渡没看原溪。
手上筷子抖了一下夹住虾子,原溪举起来蘸了酱料,犹豫却大胆地递到唐渡嘴边。
唐渡刚好又剥完一只虾子,看上去没有波动地低了一下头叼走原溪的递来的虾。
艾琳照顾了唐渡这么多年,做出的调料是最符合唐渡口味的,因此唐渡才觉得这只虾如此鲜美。
原溪收回手,唐渡没什么反应他也不太失望,反而有些开心的样子,又去夹虾的手速度快了一些。
他埋头吃饭的时候很专注,盯着自己碗里的东西没有抬头,因此错失了唐渡很深地看着他的眼神,以及停顿了很久的双手。
吃完晚餐,原溪又主动收拾了碗筷,把餐盒重新打包好。
唐渡从他手里把餐盒提走,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原溪说:“我送你下去。”
原溪想说不用了,但唐渡一定不会等着他打字,于是也就放弃了。
电梯里似乎人很多,他们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来,原溪让唐渡先回去的想法更强烈了一些,频频朝唐渡看去。
唐渡没动,很直白地说:“原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缺送你下去的那点时间。”
“还是说你想下去之后就走丢了,好给我舔更多的麻烦?”
原溪腹诽:车就停在门口,他根本不会走丢。
唐渡马上又看懂他的想法,在电梯终于到达,并且发出“叮”的一声时说:“今天耽误得太久,陈叔已经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了。”
电梯里并没有人,原溪跟着唐渡走进去,还是没想明白到底哪里耽误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