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有可能是唐渡不够负责任。
“你是不是在心里乱想?”唐渡捏住原溪的手,凶狠地将自己的五指挤进去。
原溪意识到他这个金丝雀做的有些不称职。小林千惠可以对唐渡发脾气,可以质疑唐渡,但是他不可以。
因此原溪摆了摆头,将自己缩起来,温顺地靠在唐渡肩膀上。
唐渡被这个姿势取悦了,揽住他的腰。
之前在饭桌上,原溪没有事情干,一直盯着桌上各种各样的甜点吃,以至于唐渡现在觉得他身上全是奶油的味道。
乱勾人的坏蛋小可怜。
头一天晚上本来就没怎么睡觉,原溪困得要死,回去洗了个澡就裹进被子里。第二天原溪也醒得晚,走到酒店餐厅吃饭的时候正好遇到裴宴,他满脸疲惫,见到原溪哼了一声:“小林千惠走了。”
他好像觉得原溪听到以后会很开心,但实际上是原溪反应很平淡,还把自己不喜欢的生黄瓜丝从寿司里拨了出来。
没多久唐渡打着电话过来,看到原溪剩在碟子里的黄瓜和一些生菜,抬起头来看了原溪一眼。
电话里是唐华清,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小林千惠和唐渡一起在日本旅游的消息,特意打过来关心他们。
但唐渡什么都回答得很敷衍,唐华清问他:“你觉得小林千惠可以吗?”
旁边突然响起瓷碟碰撞的声音,是原溪在玩黄瓜丝,叉子带着碟子滑了。
意识到打扰了唐渡打电话,原溪十分抱歉地用双手把碟子端回面前,并且在唐渡的目光下轻手轻脚地放好了叉子,直起身板坐得离桌子很远。
唐渡说:“一般,我这边还有事。”
唐华清没有怪他,能从他嘴里听到“一般”,唐华清已经满意了。
“那你去忙,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之后来家里吃顿饭吧。”唐华清又说。
唐渡随意地答了好,想的却是时间的确差不多了,原溪快要开学了。
一顿饭以后唐渡跟着原溪进了他的房间,把一张旅游地图扔到床上,问他还想去哪里玩吗?
比起到处走,原溪其实更想停下来画画。不过他拍的东西已经够了,回去以后也可以照着画,于是原溪摇头,告诉唐渡他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了。
第二天他们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这次候机室里不再有冰淇淋,裴宴手上又多了一大堆文件,唐渡带着他的平板,眼睛没离开过。
在日本的这么些天,原溪差点忘记了,唐渡是很忙的。
小时候父亲原知方也很忙,忙到原溪画出了人生的第一幅画,原知方只来得及看一眼,连表扬的话都只说了半截,就又被一个电话突然叫走,在公司里忙上好几个星期不回家。
那时原溪跟自己说,你以后不能成为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会没有什么感情生活。
然而唐渡忙起来比起原知方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溪又发现自己错了,他怎么会拿唐渡来和原知方比较。
原溪蜷在座位上,闭眼假装休息,这些天他坐飞机坐得有些烦躁,觉得怎么样都不舒服。
大概是他动得太频繁,把唐渡惹恼了,伸出一条手臂摁着他,说:“别动了。”
原溪隐秘地扁了扁嘴,再次注意到唐渡手上的尾戒,这次肯定是小林千惠弄错了,唐渡根本连尾戒都没摘。
第32章是不是因为你也是一座……
下飞机以后来接他们的是陈叔,裴宴被自家的司机接走了,陈叔从原溪手里把行李接过来,原溪要是会说话,这会儿一定就和陈叔问好了。
车停在熟悉的屋外,陈叔对地方的把控总是那么精准,以至于原溪坐在车内看到的景色都是一样的。
原溪正要推门下车,忽然被唐渡叫住了:“等等。”
原溪随着唐渡的视线看出去,才发现不远处还停了另一辆车。唐渡打出了一个电话,没有避开原溪。
“给你三分钟,我下车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走了。”
唐渡没管电话那头的人要说什么,讲完这句就挂了电话。没多久之后,视线里那辆车亮起了车灯,朝着大门开走了。
这辆奇怪的车让原溪联想到他还在日本的时候接到的那个同样奇怪的电话,不过他不打算追究了,唐渡明显不喜欢。
回去以后原溪进了画室,几乎是迫不及待的。
他必须要承认唐渡这间画室送到了他心坎上,尽管他忍着很多次都没进去。
日本的风景的确是美而独特,但原溪没有成片的时间画画,每次只够用一两笔记下他宝贵的稍纵即逝的灵感。
唐渡知道他一个人在画室里,难得没有来打扰他。在车上的那个电话打过以后,他仿佛又被成堆的事情压住了,进了书房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原溪把房间里的八音盒带进了画室。拆掉外壳的旋转木马将美暴露在日落里,原溪摆好了画板,对着那一小块地方开始他的想象。
唐渡在书房忙了一夜,路过画室只是偶然,推门进去也只是偶然。
他知道昨晚原溪在这里画画了,但没有想到他能待到现在。
打开门以后,唐渡看到原溪靠在落地窗上,背后的窗帘拉了一半,双脚松散地蹭在地毯上。他顿时笑了,想自己当初选择在画室里放地毯,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唐渡走过去想把他抱起来,却在原溪手边看到了一个旋转木马,唐渡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伸出去的手无意间碰到它,木马往前走了一些发出声音的时候,唐渡才知道这是一个八音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