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溪一下就猜到了,他是唐渡的大哥,唐叶城。
唐叶城看到原溪,眉头立马皱起来,问他:“唐渡呢?”
原溪想他一定是觉得唐渡没有分寸,把情人都带来陪自己。
见原溪拿出手机打字,唐叶城更加生气。
玩玩就算了,还把人玩到嗓子都坏了,唐渡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在干什么。
没等原溪慌慌张张打字解释,唐叶城一个电话打给了唐渡,“你带了什么人回家?”
原溪离得近,能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唐渡那边吵闹的声音在唐叶城的问题之后就消失了,安静了一会儿唐渡才说:“我马上回去。”
唐叶城挂了电话,冷漠地看了原溪一眼,没有再看原溪打出来的东西的意思。
原溪觉得自己冤极了。
唐叶城应该是没来得及吃饭,他先进厨房看了一圈。
保姆为原溪做好饭以后就走了,原溪吃完晚餐顺手收拾,厨房里什么也没有。
原溪坐在沙发上悄悄看着唐叶城的动静,没想到唐叶城直接走出来问他:“会做饭吗?”
原溪不确定地点了点头,这次唐叶城总算看完了他打的字:煮面可以吗?
唐渡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唐叶城吃面,而原溪坐在他对面看手机的场景。
唐叶城听到动静抬起头,正好吃完了最后一口。
“之前不是说明天才到?”唐渡走过去,原溪已经主动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等他坐下以后站在他身边。
“自己有点分寸。”唐叶城知道唐渡玩得野,不打算多干涉,但也不想看到唐家晚宴出什么差错。
唐叶城走的时候唐渡出门送他,在他上车时告诉他:“他是原家儿子。”
唐叶城怔了一下,关于这个孩子,他听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他很优秀,可惜是个哑巴。
原来他就是原溪。
原溪在水池里洗碗,刚刚洗干净油污,就被人从后抱住。唐渡握着他的小臂把他的双手拉出来,动作生硬,力气极大。
“别洗了,再煮一碗。”
原溪愣了,唐渡又说了一次:“再煮一碗。”
一碗面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上了桌,唐渡漫不经心挑了一口。
原溪觉得唐渡根本就不是饿了。
两三根面进了口中,唐渡抬起头,没什么表情地擦了擦嘴,看着原溪说:“怎么煮的?”
原溪以为是自己困迷糊了,调料放的不对,想折身重新那双筷子出来尝尝,被抓着手逮回去了。
“你自己来尝。”
唐渡捏着他的下巴亲上去,咬他嘴唇,又凶又狠。
原溪在想一碗面怎么得罪他了,毕竟唐渡亲完以后就让原溪去把它倒了,再也没有碰过。
晚宴当天,负责服装的人很早就到了。
唐渡会直接到唐家,原溪需要自己去。
他任由造型师摆弄,穿上要求的西服,打理了头发,直到出门之前才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原溪很久不这么穿了。
裁剪得当的西装遮掩了他偏瘦的身材,反而衬出抽条般的修长,偏长的头发修理适当,露出饱满的额头,增加了几分精神。
兰尼斯的金色领针别在衬衣领口,简单大方的小叶款。纯黑色领带打了温莎结,同样不复杂。手表是积家今年的限定,低调却有品味。
过分苍白的病弱转变为不食烟火的清贵,原溪抚了抚西装,跟随司机走了。
一个多小时后,载着原溪的车驶入庄园的大门。
对于不接触商场的人来说,唐家的庄园比唐家的企业更有名气。据说庄园的设计者是曾经受尽追捧的建筑师,一草一木的位置都经过细致的思考和协调。
这座庄园是在唐渡的父亲,唐华清刚刚成为残疾人的时候建造的。
唐华清当年因为在施工地考察而意外被石块砸中了腿,从此双腿残疾。
那时人人都说唐家要完蛋了,从唐家爷爷开始打拼的家业没有着落。最先出来扛担子的是唐渡,他在国外只用五年的时间修完了本硕博的所有金融课程,回到唐氏重新整顿,最后成立华舟。
唐渡带着唐家转型的那段经历,被传得花里胡哨,但个中杀伐果决的操作不算天马行空,甚至可以说是名副其实。
唐渡重振唐家以后,唐叶城接管了唐氏,从此这个家族在宜江扎下的根再无人可撼,一切落定成今日的模样。
管家为原溪拉开了车门,一个标准躬身,对他说:“欢迎您。”
大堂内灯火辉煌,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裙摆摇曳。似乎是这家主人还没到,大家三三两两站着,形成不同的圈子。
从前父母经商,原溪就不爱社交,就算参加酒会也不怎么能认识人,但他目前还不至于无所适从,单单是不能说话这一点,就已经让他从以往经历中学会了如何自处。
原溪从来往侍从端着的碟子中挑了一杯气泡酒,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
最先看到他的是裴宴,裴宴从楼上走下来,原溪正坐在离楼梯不远的地方。
“一个人是不是很无聊啊?”裴宴带着温和的笑意问他。
原溪先是摇头,接着又点头。
裴宴在他旁边坐下,随手拿了一杯酒,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和他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