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紧张瞪圆眼。
啊,爹爹和小姐姐都有这个叫厌学的坏东西!
怎么那么坏啊!
忧心的崽崽鼻尖一红,“不可以治吗?”
冉冉喝过苦苦的药,病就治好了。
司马月负罪感更深了,她丢开笔,随口道:“一个人不好治,有人帮着好治吧。”
冉冉眼睛猝然一亮,一双眼睛巴巴等着小姐姐说好办法。
司马月无法,只能竭力打消冉冉的好奇心,“这个很难治的,基本治不好,要很有耐心,不能生气,不能逼迫,特别看心情,心情一好说不定就治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这种东西来了又会自己走,不定时发作,不管他就好了。”
司马月继续道:“就像现在,我有点晕,庄子新来了一个大厨,我带你尝尝。”
冉冉舔舔嘴唇,她已经知道大厨是什么意思,是做东西特别好吃的厨子!
冉冉艰难摇头,“冉、冉冉陪你,冉冉不生气的,陪你!”
冉冉认认真真陪小姐姐,不仅要陪小姐姐,回去还要陪爹爹。
小姐姐作诗,她也作诗,小姐姐看书,她也看书,小姐姐看书想睡觉,冉冉可以念书给她听。
司马月过得苦不堪言。
按理说,她不约冉冉便是了。
偏偏她几天不见就想这个崽,日子只能过得苦巴巴。
她是一点没有信心能赢宋雪薇,原来脑袋一热抓住冉冉一起发誓,现在早就蔫头耷脑打了退堂鼓。
能咋办,人家五岁出口成章,她都快九岁了,做出的诗也就是勉强对仗,越想一下子打败宋雪薇,越是作不出来。
然而日子一久,看着冉冉一直认认真真给她治厌学病的样子,司马月不由静下心来,捧着书仔仔细细看着。
反正就当为这个崽了。
等再过会,就和崽说治好了。
有时候想到群芳赛上,冉冉大失所望的眼神,司马月坐不住了,直接去找母后。
到了皇后面前,司马月端正行了礼,规规矩矩喊了声“母后”。
亲娘最看重礼仪,一定要端庄。
果然,张皇后见闺女像了些样子,常年严肃的表情柔和了一些,“怎么了?”
司马月微微一笑,笑不露齿,学着表姐张雅文的样子道:“母后,不久就是群芳赛,您也知道儿臣不通诗词,实在惭愧,儿臣觉得可以加上骑射一项,这方面给母后拔一个头筹。”
“胡闹!”张皇后眉心微蹙,“你怎么和那伯阳侯学,偏要在群芳赛上瞎折腾。”
司马月吃了一惊,“伯阳侯怎么了?”
张皇后放下茶盏,轻嗤一声,“伯阳侯又向皇上哭诉了,哭自己闺女,要在群芳赛上加什么爬山,又要带闺女去珍藏殿,若不是先帝给了他进宫无阻的牌子,你父皇估计早就把人拦着不让进宫了。”
司马月听出母后对伯阳侯此举看不上眼,心底却生出了一丝羡慕,又为冉冉高兴,冉冉有爹疼,爹有没有什么大本事又有什么关系。
“母后,儿臣倒觉得加个骑射爬山之类的不错。若是单考诗和鉴两项,儿臣肯定只能垫底,您面上也无光不是,若是加个别的,别的不说,儿臣骑射可是没问题的!”
见母后陷入沉思,神情平静,司马月就知道母后听进去了。
宫里有那么多姐妹,也不止她一个适龄参加群芳赛的公主。
果然,张皇后微微颔首,“此事我会和你父皇商议,若你能夺冠,就允你一匹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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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寝殿香炉腾起烟雾,袅娜娉婷。
启微帝正闭目小憩。
张皇后一边替男人轻轻按揉着太阳穴,一边主动分忧道:“皇上不是烦了那伯阳侯,群芳赛多加两场比赛也无妨,横竖大家都知道还是以诗和鉴两样为主。”
启微帝哼了一声,“朕就是不想让那宋书白痛快!”
张皇后笑了,“横竖一个庸才翻不出风浪,不值得花心思,皇上不如趁此机会将令牌收回来,免得他时不时进宫。”
启微帝眯了眯眼,眼底掠过一丝疑心,温和抚了抚张皇后的头发,“若心为朕分忧了,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张皇后微微叹气,“还不是阿月顽皮,小姑娘们争来争去,薇薇那小姑娘诗文绝佳,总有妙语,天生灵秀,阿月也想给皇上争脸呢,诗文不敌不就想到了旁门左道?”
女儿念着给他争脸,启微帝面上露出一丝淡笑,想到郑家,那丝笑意隐去,语气捉摸不定,“郑家啊。”
知道皇上对郑家起了一丝疑心,张皇后不再言语,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双素手继续耐心给男人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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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第一次来皇宫,眼睛里盛满了好奇。
她抬头看到红红翘起的檐角,她低头看到整齐的青砖,白白的墙壁像雪花一样凉嗖嗖。
小团子下意识向着蛋叔的方向靠了靠,小手紧紧攥着蛋叔的大手。
察觉到崽有点紧张,宋书白直接把崽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