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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柊花坐沙发翘起长腿,抱着酒瓶,仰看夜空。她回想今早所见的修罗场,若退一万步看待这件事,她会觉得方昕懋和萧瑞芮很般配。
「是啊,我到底算哪根葱?」她自嘲道:「比年龄、气质和外貌,我全部掛零,就算画浓妆,整出一张完美的脸蛋,对方要是喜欢这种,我岂不是每天累死自己,要过着早上四点起床化妆的生活,我才不要。」
「什么不要?阿花……」一双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大手盖住莫柊花的双目,脸还贴在她的耳边,说道:「在我眼里,你已经很完美,不用上妆,你的年龄和气质都恰到好处,比起那些萌妹子,我更喜欢和我年龄相符的人。」
「穆冷杉,你又要捉弄我吗?拜託你,现在别来惹我。」她想扯开他的手,他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拥抱,她根本无处可逃。
穆冷杉本来在楼顶製作这次十月木雕艺术展的作品,听到有人发酒疯,循声一看,果不其然是天天心情不好的莫柊花。她浑身酒气,像浸泡在红酒里的樱桃,感觉放下平时对他人的防备。
他靠在她的肩窝,「不是,我只是想好好安慰你,情绪不好的时候,有些人喜欢说话,有些人喜欢运动,你是属于哪一种?」
莫柊花没发现他坐到身旁,两人贴得很近,对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部线条。她选择沉默以对,观察他接下来的动静。
「不说话,我当你想要运动。」穆冷杉将她抱起来,眼下的女子体重很轻,他掐着她的腰肉,「你有没有正常吃饭?上班族应该三餐正常,应酬多吃好料之类。」
「你想太多,快放我下来。」莫柊花拍打他厚实的胸膛,但她的手过于太诚实,后来乾脆不打,作势吃起他的豆腐,在他的胸口到处摸索,「你身材挺好,很耐打。」
「这是网友常说的『傲娇』属性吗?嘴上说不要,下一秒覬覦我的身体。」
「遇到猛男的机率很小,我要多珍惜。」况且这姿势令她感到怀念,开直播说的初恋故事,记得那时面容模糊的男同学也是这么抱着她。
当他们互懟时,周遭的风向改变了。一道黑影乘风飞逝,他们听到呼啸而过的声响。莫柊花有些害怕搂住穆冷杉,「你有听见什么吗?」
「这边靠海,风速渐渐变强很正常的。」他拍了拍她的后脑杓,安抚她的紧张,「要去我房间续摊吗?我们之前那么无话不说。」
「我啥时什么都让你知道了?」莫柊花可不想承认跟他的任何关係,她总认为眼前这名男子的雄性激素太强,各方面来说有些危险。
「我们明明赤裸裸坦诚相见几次。」
「全是意外,我不是说,醒来就要遗忘。」
「那我下次会做得更透彻,让你想忘也忘不了。」穆冷杉勾起得意的嘴角,「很少有女人跟我过夜完,会把我一脚踢开。」
「有,我是特例。」莫柊花又开始挣扎,想从他的温柔乡逃跑,可是没一会儿她无力抵抗,「早知道平时要多运动,晚上会比较有力气。」
「你晚上为何想有更多力气?阿花,这怎么听都像是你邀请我。」穆冷杉低头率先亲了她的脸颊,「我不能在你的考虑范围吗?」
「我不知道。」她庆幸夜色掩饰脸上的嫣红,身体也变得滚烫,酒精似乎加倍沸腾体内的血液,汗珠延她的额头滑落,「你的手抱那么久,不会累吗?」
「很累,但你要同意,我才会进行下一步。」
穆冷杉说完这句话,莫柊花搂得更深,贴向他的颈部,睥见后方不知何时来了一群獼猴,覬覦她放在桌面的食物。大大小小的眼珠直盯他们不放,几隻在他们脚边徘徊。
她再也不犹豫,说道:「去你的房间吧!那些猴子快打过来了。」
「遵命,我的女王。」
穆冷杉远远望向他製作到一半的作品,目前没做任何雕刻,放在顶楼应该没事,不过他的身体有事,快禁不住她的诱惑。
一进门,连锁也没上紧,他便将她压到墙面,封住她充满酒香的唇瓣,猛然探入舌根,轻抚她的上顎,让她没有换气的空间,表情自然变得甜美诱人,他用暴力征服那些坏脾气,积极入侵她灵魂的深处。
「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时候的你吗?」他抱着她躺到柔软的床,慢慢褪去彼此身上碍事的衣服,他靠向她的侧脸说:「你喝酒的时候,特别性感、真诚。」
「流氓……」莫柊花点头,伸手环抱他,「早上我可晚点上班……」
「身体果然比本人诚实,这就想要了?我会好好让你记得我是谁。」穆冷杉的上半身特别迷人,她喜欢直视那训练有素的厚实胸膛、八块肌和腰线,还有她不得不认同对方的床技,能让她忘记现实有多辛苦。
如果说,阿茂的歌声是糖果,那么穆冷杉这个人是毒药。她沉溺于他的温度时,隔天通常会带着一丝罪恶感下楼,毕竟他们不是恋人,只是炮友。
「你分什么神?」穆冷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动起腰部,他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她抿紧下唇,感受她的身体涌入强
', ' ')('劲的力量,她倒抽一息,断断续续回覆:「我……我在闻你……房间的……唔嗯……味道……」
「木头香气吗?应该还混了一些防水漆的味道。」穆冷杉的身上出汗,他把瀏海往后梳,让她忍不住向他撒娇,闭眼说道:「你过来一点。」
「阿茂,阿茂,阿茂,我喜欢你。」
「你告白错人了,我是穆冷杉。」
「阿茂,再深一点,深一点,姐姐不怕痛。」
「马的!」
「阿茂……」她松开一边相扣的手,抵住他的下巴,方便他们亲吻。灯来不及调暗,他们盯着彼此滚烫的双颊,换了姿势再次相叠,像正负极相互吸引彼此,难以分离。
他们做很多次填补寂寞的事,这份爱反而越来越空洞,无处可发洩。他们终究明白心中的情感不属于彼此。
于喧嚣之夜,他解放身体储藏的压力,她嘴里则叨唸一个名字,他们接触的肉体是彼此理想的代餐。
樟木独特的香气。
柠檬洗发水。
漆味和男人汗臭。
「好臭。」莫柊花一早嗅着不熟悉的气味醒来,意识迷糊地揉眼,待她看清楚前方后,发现是一面秀色可餐的坦克胸肌,满是刮花的指印和齿痕,这才想起来他俩昨晚战斗力多十足。
她赶紧下床,换回昨夜的衣服,躡手躡脚出房门。她慌张地下楼,回自己房间前,正巧遇到买好早餐的方昕懋。
「姐子,现在还不到七点,你真早起床。」方昕懋瞧她的视线有些怪异。
她假装镇定说:「是啊,早上要开会,我刚起床去顶楼做瑜珈,每天要保持好身材。」
「这样啊!辛苦了。」他也没打算继续问,只想快点回房休息。
莫柊花进房锁门,蹲在门边,面朝下趴在双膝,很怕方昕懋误会她,可是她又觉得自己没错事。
那就装做啥事也没发生,醒来便忘记昨夜的情事,该有多好?她掏出手机,反照自己的脸,发现胸口被种了许多草莓。
「真是服了。」她哀嚎道,正盘算如何用遮瑕膏盖住那些标记。
能遮住最好,不能遮也罢--毕竟大人很擅长说谎,大家谁不是在那张面具底下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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