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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太上重明,是世间难得一见神清骨秀的俊美男子。
见他微卷的墨发被金丝发绳束起,发绳两端的尾部夹着镂空蝴蝶金饰,顺着发丝双双垂在右肩胸前,映着他肌肤如冰雪,唇红似粉玉。
虽说眼前人已是神君,但还带着几分少年气息,难怪要带着面具,不然谁能信服他的威严。
闻铃月心底感叹了一句人间极品,却不敢心生歹念。不知为何看见这张脸,她便觉得心底浪潮翻滚,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令她觉得烦躁。
有点像她在幻境中见到穿着喜服的元仪景时那种感觉。
太上重明自然知晓不是她取下的面具,沉默地看着她脸色变换,薄刀似的柳眉皱起又平息,最终似是认命一般沉声道:“你好些了?”
“还没好,头晕眼花,看不清。”闻铃月趁势将面具丢在他怀中,双手捂着眼睛,咿呀故作难受。
又开始耍赖了,她是装作不认识他,还是真的没有认出他。
太上重明向前微微倾身,略带寒意的手握住了她捂着眼睛的双手手腕,随后一只手抚上了她眉边。
“让本尊看看,你哪儿不舒服。”
闻铃月被迫与他面对面对视着,感受到他那似冷玉的手指带着温和的仙力不断入侵她的双眸周围。
看着他极为认真的神情,闻铃月没忍住侧开身子,避开了他放在自己眉边的手。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种姿势,已经超过了师徒之间的界限了吗?”闻铃月颇为正气地注视着他。
太上重明闻言,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反而握得更紧了,双眼中浮现出一丝恨意。
“你不记得我了。”
闻铃月瞧着他莫名钻出来的恨意,后背顿时发凉,脑子里怎么也想不出关于太上重明的记忆。
心底反复思量过后,她迟疑开口问:“难道,是我抢过你什么东西?”
“没有。”
闻铃月松了口气,继续试探道:“你也知晓我的身份,如今我在你眼中不过蝼蚁,我俩若有仇,你也早就杀了我吧?不如咱俩坦诚说一说,毕竟,你是我师尊,我也投身仙门,一心向善……”
“你若记不得,那便算了。”太上重明忽地松开了她的手腕,侧身过去,闭上了双目。
闻铃月焦急地挠了挠耳后,最怕男人这副怨夫模样,只会更难搞定。
“虽前世遥远,但如今,你是我敬爱的师尊,这前尘旧事,若能放下……”
听此言,太上重明睁开双目看向她,意味不明。
敬爱,也算爱吗?
且算吧,毕竟她从未对他说过此等话。
一时间,洞中气氛冰冷沉默,闻铃月坐在火边,百无聊赖地戳着木炭,心底腹诽这太上重明千年前,一定是个目无下尘,且惹人厌的怪异少年。
眼见天色将明,洞外却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轰隆声。
睡眼惺忪的闻铃月看见太上重明站在洞口,便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他不知何时,又将面具重新带上。
只见天空结界出现一道裂隙,妖域封印中心大地翻滚,树木倒塌黄土飞扬,一道猩红的封印浮在半空之中,周围仙力涌动,试图将封印压下去。
“这剑川九宗的一群老头子真够弱的,连个封印都搞不定。”闻铃月眼中浮现出一丝讥讽。
“走吧。”太上重明转头看向她,朝她伸出了手。
闻铃月看着他的掌心,有些不明,“走哪去?”
太上重明没有解释,将她揽入怀中拦腰抱起,而后运起仙力朝封印飞去。
闻铃月下意识伸手使劲圈住了他的腰,鼻尖充斥着他雪松似的体香。这过于亲密的动作,让她埋在太上重明怀中的脸,也微微侧头望向越来越近的封印。
妖兽嘶吼嘈杂鼎沸,势要捅破这万年封印,冲向自由。
苦苦坚持的九宗宗主与长老,神情严肃,面上苍白。万万没有想到,这封印之下出现一只万年大妖的残魂,带着妖兽差点就冲出了封印。
在众人濒临崩溃之际,只觉手下躁动的封印逐渐止息。
众人抬头望向不远处,来人如神明一般,携着神君威压的磅礴仙力安抚了众人的惶急,停息了妖兽的躁动。
猩红的封印光芒逐渐暗淡,最终再次回归地下。因妖兽躁动引起的沙尘也平息了下来。
在封印周围压制妖兽的九宗弟子,纷纷抬头看着那唯一能够御空而立的人。
“是慈悲殿的重明神君!”有人高呼道。
“不愧是神君,比不动山这些假把式可靠多了,一出手就能搞定九宗都搞不定的事!”
“瞧见没,他怀中好像抱了一个女人!”
“抱一个女人又如何,他是神君,抱十个女人都行!”
“师姐,掌门怀里抱着的好像是闻师妹。”薛倚仙身旁灰头土脸的弟子,饶有兴趣地在她耳边提醒。
薛倚仙挂着黄土的眉头紧紧皱起,低声喝道:“闻师妹
', ' ')('没事就行,至于抱什么抱的,不准说出去,坏闻师妹名声!”
“啊?这说出去,坏的不也得是掌门的名声吗?”弟子疑惑地嘀咕着。
四方谷总算万事平定,此行因万年妖墓,不少人死于那处不见天日的坟墓之中,而这种事,在三川之中却是稀松平常。
只要人有欲望,便总有人会为欲望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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