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顾念白这边,他自周清菀的宅子回去,夜里就做了个梦。
昏沉的视线看不太清,只觉如漂浮在海上般摇摇晃晃。
隐约中,听得一女子娇柔婉转的呻吟,时高时低,时短时长,似痛楚似愉悦,实在抓心。
顾念白于一片混沌拨开云雾,竟见得床上躺着一鬓发散乱衣衫半褪的曼妙女子。
视线渐渐推近,心中鼓声躁动如雷,待看清床上的女人时,顾念白惊讶得霎时停了呼吸。
只因那人,竟是周清菀。
她如那日在船上的样子一般,娇柔残弱,楚楚可怜。
桃花的眼尾缀着清泪,殷红的唇瓣一开一合,道得却是:
“唤我姐姐呀?唤我姐姐...... ”
下腹一阵憋闷,顾念白猛地从床上惊醒.
睁眼望着房梁喘息片刻,稍一动身,才发现腿间的湿意,竟是遗了精。
今夜,不是他第一次遗精,却是他第一次如此具像地对着一个人。
顾念白出身医药世家,家规虽不算严苛,但于男女之事管得却是有些紧。因为学医的人都知道,无论男女,过早成人行房事,对身体都是有损的。尤其是男人,可谓十精九血,珍贵得紧。
所以顾家虽也算大户,却从未给他安排什么通房或女婢,这也因此养成了他如今见到女人就易脸红的性子。
顾念白生得俊,性子又乖顺可爱,从前多少姑娘主动表达爱意,他都羞涩地推却,但此刻,他却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
自己是否也要考虑找个人来共度一生了?
如若真有那样一个人,该是什么样的呢?
这个问题没过多久便有答案了,
只因他一闭眼,就能想到周清菀那张脸,以及那一句句绕人心弦的姐姐。
许是因为昨夜没睡好,顾念白第二日的状态有些不佳,总是心神不宁,恍恍惚惚的。
连药堂的学徒都发现顾大夫的不对劲,因为他不仅连分错了两次药,就连患者的病症都要连问两遍才能听清。
不过顾大夫犯错归犯错,却是没有人敢主动说的。因为掌柜的曾私下叮嘱过,顾大夫不只是新来的大夫,更是从京城来的少东家,这整个厚朴堂,都姓顾。
顾念白是医者,有病治病这个道理,他是最懂的。
于是在他确定自己的不正常来自于周清菀时,便主动请了假,去了周家的商行。
周家商行内,周清菀正盘着袖子,噼里啪啦地播着算盘。
白藕般的胳膊露出半截,顾念白远远一见,脸便又红了。
周清菀听闻小二迎客,抬头一看,竟是没背药箱的顾念白,便熟稔地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