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务正业了,我喜欢拍戏,我堂堂正正的赚钱养活我自己有什么不对,还有,这已经不是古代了,什么叫下等人,我尊重我的职业,也请你尊重它。”
岑欢梗着脖子,眼里已经泛酸,她说:“反正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比不上我姐,那你生我干嘛呢,你要她一个孩子不就好了。”
这么多年,每个人都说,你看看你姐,你能不能学学你姐。
在他们眼里,她没有一点可取之处,样样都比不上岑宁,连亲生父母都偏心的可怕。
她也没强求过什么,怎么就是选择一条自己想走的路都要受到这么多谴责。
岑原被她说的怒火更甚,手扬起来作势就要打她。
“爸。”身后商瑜的声音响起。
他站在楼梯口,身后是明亮的灯光。
商瑜走过来,走到岑欢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怎么出来这么久,回去吃饭了。”
岑欢手心是异样的温暖,来不及落下的眼泪被她拂手擦去。
“走吧。”
那晚散场后,天空下起了雨,雨势很大,来的又突然。
看着两家的长辈都上车回去了,商瑜拉着岑欢上了车。
车里很安静,司机平稳的向江洲君庭开,岑欢和商瑜坐在后面,中间隔着很远的距离。
岑欢一直低着头,雨点打在车窗上,一点点迸开。
车里的挡板忽然升起,她抬头看了眼,商瑜递了纸巾给她。
“现在没人了,想哭可以哭,我不笑话你。”
然后岑欢真的开始哭了,很大声,比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大,眼泪哗啦啦的落下,她擦也擦不干净,最后抱着商瑜的胳膊。
好好的西装,被她弄得都是褶子和眼泪。
虽然商瑜说了不笑话她,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你妆花了。”
岑欢把脸抬起来,眼角一片黑,眼线都晕开了。
她抽抽嗒嗒的问,“是不是很丑。”
“是,很丑。”商瑜向来很真诚。
岑欢哭的更大声了,刺得商瑜耳朵疼。
“我不管!妆花了我也是天下最美!”
“没错,你最美。”
“你跟我道歉,你让我伤心了!”
“对不起。”
“我哭累了,回去你帮我卸妆洗脸。”
“这个不可以。”
岑欢一瘪嘴,眼看着就要再哭起来,商瑜实在嫌她聒噪,妥协了。
“好,但是我不会,你得教我。”
哭过的岑欢娇气无比,到家后说什么新买的高跟鞋不想沾水,硬是叫商瑜把她背回去。
坐到床上后又说饿了,商瑜给了拿了两个苹果吃。
“我想吃火锅。”她幽幽的说。
“你不减肥了?你新买的漂亮衣服塞不下了怎么办?人家说你胖了怎么办?”
三连问成功的把岑欢的嘴堵上。
卸妆的时候她叫唤不停,要不就是按的力道太重,要不就是卸妆膏糊着眼睛,洗的时候嫌水太烫,反正哪里都不舒坦。
商瑜把洗脸巾放下,冷眼瞥岑欢,“再闹你自己来。”
给她惯的。
没回国之前,觉得岑欢哪哪都是优点,回来之后,哪哪都是缺点。
商瑜想着,还是可以忍一忍的,赶明岑欢跑去他妈那告状,他就真成了没妈的孩子了。
他在心里默念,小作怡情,不要跟她计较。
一整套把这姑奶奶伺候完,也到十点了,商瑜觉得还是单身好,他这哪是娶了个老婆,分明是娶了个祖宗。
一晚上折腾的够呛,岑欢是撒娇加哭喊,拖的他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岑欢洗完澡后就睡下了,哭的太累,没力气想东想西。
商瑜才回自己房间,发现自己手机没了。
后知后觉大概是落在了岑欢那里。
他过去敲了敲房门,没人应,他扭动门把手进去,入眼一片白嫩。
岑欢两条腿跟胳膊都露在外面,她睡觉太不规矩。
商瑜耐心的把被子给她盖好,顺手把空调温度从二十调成了二十六。
他一垂眸,瞥见岑欢睡颜。
没有了那些化妆品修饰,她依旧是美丽的,乌发半散,皮肤白皙,没有什么瑕疵,就是鼻翼右侧有一粒很小很浅的痣,平时粉底一上根本看不出来。
睡着了的岑欢很乖巧,不像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
商瑜的目光在那张精致美丽的脸上留恋,从眉毛到眼睛,到嘴唇。
商瑜是个正常男人,他也有欲望,只是他不屑于跟那些花花草草沾上。
总体来说,岑欢是一位合乎他心意的妻子,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也有那么一点可爱。
虽然嫌弃她作,但也在自己的接受范围之内。
商瑜心想,自己应该可以纵容她作一辈子,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
坐在床边约莫有半个小时,商瑜在手机上列举了各种情况,很大概率上,他不会和岑欢离婚。他们的婚姻关系至少可以存续二十年以上,如果有孩子出生,这个时间可以延长至三十年,那时候,他和岑欢已经接近六十岁,离婚的概率接近于零。
商瑜算清楚之后,点了点头。
他和岑欢是具有持久婚姻关系甚至相伴一生的合法夫妻,所以,他可以亲吻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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