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这栋大楼整整二十几层，被大大小小十几家公司分残。
而天音只有租了其中一层。
此时楚昭昭站在电梯里，周围的人都向她投来目光。
她穿得随意，上身灰色连帽卫衣，下身修腿型牛仔裤，外面是随手抓来的黑色羽绒服，一个亮色斜挎包。带着鸭舌帽，长发别于耳后，留出修长的天鹅颈。
但就是这样极致简约的穿着，也掩盖不了她优越的五官和身材。
最最重要的是接触娱乐圈的人早就练成了火眼晶晶，什么品牌什么价位，扫一眼就知道你身家几斤几两。
第十六层到了，出门右转，走廊尽头就是天音传媒的柜台，以及前台头顶大大的图标。
楚昭昭走进去。
前台眼前一亮，误认为她是来咨询的人，“您好，有什么要咨询的吗？我们最近在招募新人，您的条件非常，”
“我找知微。”
“您是…”前台摸不准她来意，犹豫时，眼神不自觉瞟向靠里的一间办公室。
两边距离不算远，投过磨砂玻璃墙，楚昭昭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
硴啦一声，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楚昭昭要过去。
前台立刻出来挡住她，“抱歉，小姐您不能进去，我还没有通报，你不能进去！”
此时的楚昭昭哪还听得到她说什么，随着离那间办公室越来越近，里面的怒骂声一道道传来。
“好呀知微，陈总那儿排着队想伺候的人削尖了脑袋往里挤，今晚上你不去也得去，别以为救了林深就飞黄腾达了，没人记得你。”
“我留你还有什么用，不爱干尽早解约赶紧滚，要么800万违约金现在给我，要么今晚这床你躺定了。”
楚昭昭脸色一变，一把将鸡仔一样的前台推开，又推开磨砂门。
“800万，我给。”
第9章我的离婚财产就是你的养老保险……
“你谁呀？谁让你进来的。”
先前骂得上头的男人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断，表情凶神恶煞一时没收住，他也没有要收的打算，对着楚昭昭身后的前台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
“干什么吃的，拿了工资不看门。”
一副不把人当人的嘴脸。
楚昭昭直接从挎包里掏出黑金卡，言简意赅。
“给我五分钟，你出去。”
楚昭昭先前说了什么，八百万。
男人脑海里回响起这句响亮的喊话，脑子飞快运转。
公司签下知微，不过看她嗓子好长得漂亮，还以为能火，没想到扔出去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当初的投资也打了水漂。
现在在公司早就成了透明人。
对于这种不作为艺人，处理手段就是各种打压，言语攻击和威逼。等到艺人承受不住心理压力，主动提出解约，公司还能通过违约金压榨掉她们身上最后一滴心血。
或者像知微这种没钱赔付违约金还要硬抗的人，那就只能被公司当做资本交易的筹码，或许还能给其他艺人捞点资源。
楚昭昭不了解这些暗渠，只是正好赶上危难时刻。
男人想通后，眼神锐利，目光幽幽地在楚昭昭身上转，放下狠话，“看你有什么花样。”
男人和前台出去，玻璃门关上，里面只剩下两人。
只是没想到男人出门后，又立即进入另一间办公室，打开电脑输入自己的账号，很快调出监控，屏幕上正是隔壁房间的楚昭昭和知微两人。
老奸巨猾，居然窥屏。
对于知微的关系网他还算了解，突然蹦出这么个朋友，单长相就吊打娱乐圈多少大花小花。
他到要看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
此时下午三点，冬日晴空，道道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间洒落，有点恍惚。
沉默几秒，楚昭昭动了。
她从知微身旁经过，停在窗边，右手在上面晃动，好像要抓住光一样。
突然回头，知微就在离她三米远的位置。
标准初恋脸，纯欲风，眼角一颗醒目的泪痣，看着你时眼睛像一湖清水透彻，楚楚可怜，皮肤呈现不健康的苍白，偏偏还穿着雪白的羽绒服。只比她矮两三厘米，却透着股弱不禁风的错觉。
楚昭昭突然没头没尾一句。
“知微小姐可知道，丁达尔效应出现时，光就有了形状。”
隔壁房间：？？？
知微也动了，用清甜的声音回了一句同样奇奇怪怪的话，“我只知道司马光效应出现时，缸，也没了形状。”
隔壁房间：……
偷窥男双眉头紧缩，搞不懂她们是物理battle还是语文交流，那头的人又开始了。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我的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不久前西天拜佛去了。”
知微嘴角抽搐。
病重去逝被她说成了西天拜佛，果然高冷的气质也掩盖不了她内心的出类拔萃。
知微，“叫祝微吧！有幸见过…”
只听知微说完这句话，下一秒眼眶微红，用最惹人怜惜的表情说最爷们儿的话，“楚昭昭快把那张卡刷了，老娘再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呆一分一秒，任人宰割了。”
好的。
这动听的称谓。
论刷卡，楚昭昭一点不含糊，交完违约金，手撕合同后，当即就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