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潼觉得好笑,对上母亲幽怨的眼神,她只得说:“知道了。”
那晚黎绍驰在祝家待到很晚,祝文山兴致很高,坐在沙发滔滔不绝地跟他谈天说地。
这段时间,黎绍驰每次到公司都会参与他们的讨论。祝文山和黎绍驰的想法和见解时常不谋而合,久而久之,他便越来越赏识这个前女婿。而祝豪又趁机在旁添油加醋,把黎绍驰捧成了一往情深的痴情汉子,他更是觉得前女婿顺眼。
他们不知道聊起什么,突然就提到祝文山曾经拿过省级象棋大赛的冠军。他满脸自豪地说:“小黎,我知道你脑筋好,但说到下棋,你可能不是我的对手。”
黎绍驰权衡了下,接着态度谦逊地说出一个张狂的事实:“不瞒您说,高中的时候,我就拿过国家级的冠军。”
祝文山倒抽一口凉气,一拍大腿就说:“得!今晚不跟我分个胜负,你就别想回去!”
眼看就要十点了,在旁的陈娟就出声:“分什么分,也不看看时间。”
祝文山说:“不要紧,你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祝潼到楼下喝热奶牛,看见黎绍驰还在客厅,忍不住说:“你怎么还不走,明天不上班了?”
黎绍驰惋惜地看向祝文山,他详细地交代:“我回去要走大约四十五分钟的车程,看来只能改天了。”
祝文山瞬间就听出黎绍驰的弦外之音,他笑眯眯地说:“那干脆就别回去了,如果你不介意,今晚就去小潼的房间挤一挤吧。”
☆、第七十章
听了祝文山的话,祝潼一口牛奶含在嘴里,差点就喷了出来。她原以为父亲只是立场不坚定罢了,如今看来,他已经彻底倒戈,明目张胆地跟黎绍驰狼狈为奸。
陈娟一开口就打乱了黎绍驰的如意算盘:“挤什么挤,家里的房间多着呢,随便找个客厅住下就是了。”
在长辈面前,黎绍驰仍然是那副温顺的表情:“没关系,我睡哪里都可以。”
祝文山本想说话,但陈娟那不悦的眼神扫过去,他改而摸摸自己的鼻尖,不再言语。
搅局成功后,陈娟心情舒畅地往楼上走,临走前还说:“你超过十一点回房就睡客厅吧。”
祝文山翻出珍藏的棋具,他一边拂去表面上的灰层,一边胡乱应声:“真唠叨!”
那边的祝潼在心里暗骂黎绍驰阴险,正要回房间,祝文山叫住她:“小潼,那你帮忙收拾一下客房吧。”
祝潼下意识看向黎绍驰,黎绍驰神色如常,但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朝他瞪眼,之后又听见父亲说:“罢了,还是等下完棋,我再来收拾吧。”
祝潼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情留给父亲来做,她没好气地说:“我现在就去收拾了,你们慢慢下吧。”
祝家有两间客房,一间成了杂物房,而另一间还算整洁,就是床铺小了点,以黎绍驰这种一米八几的身高,躺上去应该要弯着腰、屈着腿。
把窗户都打开透气,祝潼就看见黎绍驰从车里拿出一个简易行李箱。由于工作的缘故,他时不时会到外地出差,因而车上肯定会准备好换洗的衣物和必需的日用品,方便随时起行。刚结婚的时候,她记得她也在他的威逼下,像个贤淑妻子般帮他整理过它。
思及往事,祝潼就扶着窗框发起了呆。黎绍驰似乎察觉了她的视线,在关上车门以后,他突然抬头,一眼就发现了站在窗前的自己。
黎绍驰将手插进大衣里,站在原地侧着脑袋看着她。庭院灯那橘黄光线柔和地打在他身上,被拉长的影子一半投在车身上,一半投在路径上。或许是灯光的缘由,他的轮廓线条少了几分凌厉,映着那朦胧月色,他的目光显得格外柔和。
祝潼猛地回过神来,她转身走开,从柜子里把床单枕头都抱出来。刚把床单铺上,房门就被推开了,她抬下完棋,被秒杀了?”
将行李箱放到椅子上,黎绍驰过去接替她手中的工作,动作轻松地将被芯塞进被单里:“你爸突然又说累了,改天再下。”
沉默了数秒,祝潼才说:“那你就早点休息吧。”
黎绍驰地勾住她的腰,转眼间,他俩便一同跌坐在床上。那床刚被铺平的床单起了皱褶,承受着两人重量的床褥微微下堕,里头的弹簧发出暧昧的闷响。
祝潼转头,低声警告他:“你敢乱来,我就让我妈把你轰出去!”
黎绍驰说:“这么狠心!”
祝潼反驳:“对流氓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黎绍驰轻笑了声,过后他柔声诱哄:“今晚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