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完全没听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她突然想到这声音像谁。
从前森林里有一只猛虎,大只又凶猛,是森林里说一不二的霸主。她刚刚启智的时候还是一只幼兔,有一次被大黑熊当作猎物,被他一掌拍的就剩一口气了。还好那只大老虎来了,大老虎轻松猎杀了大黑熊,拖着就走了,对旁边奄奄一息的小白兔看都没看一眼。
但小白兔始终记得要是没有大老虎,她就死定了。
女孩的白裙衣角闪过,几个保镖都没注意,她就已经趴在铁门的可视窗上,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对上屋内满目腥红的陆沉渊。
她歪了歪脑袋,屋内的陆沉渊也跟着歪了歪脑袋,这画面竟有些可爱。
阮梨眼尖的看见旁边一个大哥腰上挂着的钥匙,趁其不备小爪子一伸就勾了过来,拿着钥匙就要开门。
在她身后的叶诚和叶谦吓了一跳,赶紧出声阻拦,
“阮小姐,陆爷现在不认人了,见人就伤,不能进去啊。”
阮梨抽空回头看了眼他们,眼中尽是单纯无辜,说出的话也是软软绵绵。
“可是他摔倒了,身上还在流血诶。”
这......
要怎么说他们也想进去扶爷,给他打镇定剂然后处理伤口啊,但是根本没法靠近他。
阮梨不理他们,因为门要打开了,她丢下一句,
“不用担心,很快就好。”
自顾自的开了门,又从里面上了锁,关上了可视窗户。
陆沉渊跌坐在地上倚靠在门边,因为双腿无法站立,所以他手中拿着一条很粗的铁链当作武器。
见到来人他没有立刻进行攻击,只是用冷冽的目光打量着阮梨,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娇弱的物种,尤其是在发病时。
和他小臂一般粗的铁链缠绕在他右手中,两条腿上深浅不一、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冒着血。
这是他发病后发现自己不能站起来,恼怒间用刀子划的。
女孩蹲下身子与他视线平齐,白皙的小手想要去触碰他的伤口,男人却猛地发难,没有铁链缠绕的左手掐住了那纤细的脖颈,力道大的让人无法呼吸。
阮梨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只有0.01米,眼中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什么也顾不得想指尖就用精魄之力凝出一道法诀。
没等她挥出法诀,她就感觉到脖颈间的束缚瞬间没有了。
陆沉渊只觉得自己手背上那一滴豆大的泪珠无比滚烫,灼烧感迫使他松开了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孩泛红流泪的双眼看,想知道这是什么神奇的武器。
阮梨颈间痛的厉害,咳嗽个不停,可怜兮兮地掉着眼泪珠珠。
她觉得这个人比她记忆中的大老虎还要厉害,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产生了惧怕之意,被做成麻辣兔头的时候,应该也要这样被人拧掉脑袋吧?
要不然治好陆沉渊就跑吧,大不了她躲起来,一只小兔子目标也小,等她修复好说不定师傅就来接她了。
然而这时的阮梨完全没意识到,即便是死亡面前,她也从未想过不管陆沉渊了,而是要治好他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