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神色坚定,“只要能回到出事之前,至少让我安顿好外婆……我想你们会有办法。”
那人无奈地笑笑,和同伴走到一旁嘀咕一番,最终达成一致意见。
青衫男子说:“你这一世的既定命运无法更改,完成命定之事后我等才好为你另作安排。”
“在此期间你外婆那里不会有事,她自有缘法,请放心。”白衣男子补充道。
江逸定定地看着两人,“我怎么相信你们?”
白衣男子笑道:“你也看到了,世间自有因果,我等从不敢妄言。”
许久之后,江逸才点点头,“最好是这样……什么命定之事?”
青衫男子凭空一抓,手中出现一枚木牌,木牌上神奇地闪现出一行字:“提携一方之民,成就济世之德。”
江逸愕然,“经世济民?你确定我能做到?”
白衣男子道:“这件事或许对他人来说着实棘手,对你,正好合适。”
江逸还想再问,那人却摆摆手,道:“天机不可泄漏,我等言尽于此。”
江逸不死心地问:“我要去的是哪个朝代?现在的身体处境如何?”
青衫男人无奈地笑笑,递出手中的木牌。
江逸顺势接过,一阵清凉遍布全身。
下一刻,农家小院内,昏睡的江逸打了个机灵,清醒过来。
手中传来异样的触感,是一枚巴掌大小的古朴木牌。
头一阵刺痛,转瞬间多了一些东西。
明朝……建文元年……
江逸……洪武三十年秀才……祖籍银坊镇枣儿沟……
同名同姓,长相相似。就连小指根的红痣都别无二样。
枣儿沟……他出事的地方也叫“枣儿沟”,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联系,鬼都不信。
江逸气愤地发现,自己的命运竟然处于别人的掌控之中。
手不自觉用力,脑中出现一句话:“危急之刻捏碎此物可寻求帮助,机会仅有一次,请谨慎使用。”
江逸的手蓦地一松,妥协似的把木牌放到了枕头下面。
心里一阵烦躁,就着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大口,又掬着铜盆里的清水洗了把脸,头脑这才清醒了几分。
屋里有些窒闷,江逸走出门,开始参观这个与众不同的农家院落。
说它与众不同,一点都不牵强,单是这用青砖垒起的房子和院墙就不是普通人家负担得起的。
房子虽只有五间,屋前屋后却留出大片地方,即使将来扩建成三进的格局都不会有丝毫拥挤。
前院大且空旷,只在正门左右各种着一棵枣树,主干粗大高壮,少说也有十年树龄。
后院虽说多了些生活气息,却也十分有限,除了之前打过照面的几只母鸡外,只在西墙根儿下堆着几捆柴禾。
江逸暗自纳闷,这实在不像个正常过日子的人家,倒像是仓促之下临时搬进来的。
第2章 银锭子
江逸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迷迷糊糊醒来,耳边的声音十分嘈杂,身下的触感硬梆梆暖烘烘,颠颠簸簸,他不适地扭了扭身体。
“哎?逸哥,你醒啦?”洪亮的嗓音,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如惊雷般响在耳边。
这下……是彻底醒了。
江逸睁开朦胧睡眼,朝四周一扫,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怪不得这么吵,他们正走在大街上。
周围车水马龙,店铺林立,一波波穿着古装的人从他身边经过,十个人里有八个会用隐晦又怪异的眼光瞄他一眼。
江逸顺着大家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而是八爪鱼似的趴在一个人的背上。
江逸当下有些懊恼——任谁在睡梦之中被人转移了地方,想必心情都不会太好。他挺直身子,试图下地。
“诶?逸哥,不舒服吗?”身下的人边说边抱住他的腿往上颠了颠。
“放我下来。”江逸声音透着几分虚弱。
这人倒是听话,走到街边安静的地方才小心地放下江逸,然后转身,露出一张浓眉大眼的国字脸。因为年纪尚轻,少年面部线条缺乏几分硬朗,多了些许柔和。
“逸哥,是不是我硌到你了?”少年自责地挠挠头,“我最近瘦了,骨头硌人。”
面对这样一张憨厚脸,江逸即便不满也说不出指责的话了。
“逸哥?”高大的少年伸手戳了戳江逸的肩膀,没成想把他戳了个踉跄。
“诶?逸哥!”少年赶紧扶住他,憨憨地笑道,“逸哥,你太瘦了,比我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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