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似乎还想继续问。
他扔下一句: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在家自生自灭。
夏荷就不说了。
身后那几个被揍趴的不良少年此时都用一种还算震惊的眼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这哥们这是......
恋爱了?
还是个顾家的?
夏荷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周夫唯的床上来的。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也没心思去想这些。
现在的她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连坐起身拿温度计都异常艰难。
她看了眼温度计上的刻度,38度7。
高烧了。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上楼梯,没多久门就开了。
周夫唯身上还穿着校服,里面是自己的t恤,外套敞着。
夏荷好像看到t恤领口有一抹红色。
你领子上那个,红色的,是什么?
周夫唯把外套拉链拉到顶,下巴都被遮了一半,更别说是t恤的领口了。
生病了还管这么宽。
他走过去,看到桌上放着体温计,拿起来看了眼。
眉头微皱:感冒还能轮班?
夏荷全身都裹着他的被子,此时盘腿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
周夫唯看到她因为高烧而通红的耳朵,问她:吃过药了?
夏荷点头:吃过了,没什么用。
周夫唯又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体温计:去医院吧。
吃药都没用的话,只能输液了。
他拿了车钥匙,刚要出门,见身后没动静,回头看了眼。
夏荷还坐在那,没动。
他问她:还坐着干嘛?
夏荷那表情看上去挺委屈的,再配上感冒后的苍白,倒显得几分楚楚可怜:我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
周夫唯:......
你这是瘫痪还是感冒?
夏荷趴在周夫唯的背上,被他背下楼。听到他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
怪不好意思的还:对不起啊,我是不是挺重的。
嗯。
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夏荷一米六几的身高,八十八斤,细胳膊细腿。
被他说重,她也能够理解。
毕竟谁背着一个八十多斤的人下楼梯,都会觉得重。
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费力的样子啊,好像背上背了只小鸡仔一样轻松,气都没喘一下的。
门口停着一辆磨砂黑的机车。
夏荷此时烧的神志不清,在他背上都快睡着了。
想了想,周夫唯还是叫了辆车。
从这儿去医院不远,十几分钟的距离。
周夫唯全程背着夏荷挂号缴费,前面的人看到了,还主动给他们让位置。
看着夏荷那张漂亮脸蛋,语气满是遗憾,问周夫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可惜了。是生的什么病?
手机扫完了码,窗口的护士把身份证和缴费单一起递出来。
周夫唯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感冒。
沉默了大概挺久,那个人才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啊,我还以为......
他半开玩笑的说:那小姑娘还挺......娇气的。
普通感冒就像快死了一样,可不是娇气嘛。
输液的时候夏荷才醒。那会她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护士滑动了下滚轮,让周夫唯在旁边看着,快输完了就按铃,一共两瓶,待会还得换药。
周夫唯点了点头,没说话。
病房是双人的,旁边那张病床也是床上躺一个,边上坐一个。
只不过病床上躺着的那个是男的,边上坐的是女的。
估计是情侣,从周夫唯他们进来就一直在腻歪。
一个香蕉两人都分着吃。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药水输了大半瓶后,夏荷就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周夫唯坐在旁边看喜羊羊,坐姿懒散,拿着遥控器的那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有节奏的晃来晃去。
夏荷嗓子一痒,咳嗽了几声。
听到动静,周夫唯回头看了眼,然后抬眸去看药水还剩多少。
好点了没?
夏荷点头:好多了。
他站起身,用一次性水杯给她接了杯温水。
夏荷小口小口地喝着。
周夫唯见她脸色还是挺难看:从小种地身子还这么差?
夏荷捏着纸杯,她看上去似乎也挺苦恼,长长地叹了口气:唉,白种那么多年的地了。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中这位大少爷的笑点了,他倒是低着头,唇角微挑,笑了好一会。
夏荷说她可是真情实感的在难过,你怎么能幸灾乐祸呢。
周夫唯和她道歉,说真不好意思:我这人品行不太好,最爱幸灾乐祸。
什么人嘛。
夏荷抬头去看自己的药瓶,也不知道今天得折腾到几点才能回去。
她又想起早上周夫唯生病,她给孙阿姨打的那通电话了,那个时候可能是工作忙,所以没顾得上。
于是夏荷问周夫唯:孙阿姨有给你打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