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还没亮
鼎香楼门外
啪啪啪砰砰砰
“开门,开门。”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快开门,冻死我了。”
“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子把你这个大门给劈了。”
“开门!他娘的,今天怎么这么冷,开门。”
“开门啊,再不开门我们真要冻死在外面了,”
……
睡在大堂的桌子上的全福,被吵的用枕头捂住脑袋,躺着不想动弹。
东家昨夜给他涨了工钱,他兴奋了好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四更(凌晨一点到三点)才睡着,困的不行。
现在门口走过的更夫刚刚打过,过五更(凌晨三点到五点)的锣,大门就一群人哐哐的砸门。
“谁啊,这才刚过五更,这天还没亮呢。”
门外的人不停的砸门,全福被门外吵的实在睡不下去,怒吼一声,把枕头一扔,套了件衣服,怒气冲冲去开门,他要让门外的人知道,店小二也是有脾气的。
全福一脸怒气的打开店门,还没来的及怒斥对方扰人清梦,门外的人群就一股脑的冲了进来,全福被人群挤到一边。
差点摔倒的全福刚要发火,可借着门外的月光一看,全福傻眼了。
谁能告诉他,这一群嗷嗷围着大堂火盆取暖,冻的跟个孙子似的人他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那个冷的把脖子都缩没了的,好像是紫林街钱记当铺的钱掌柜,这钱掌柜本来就胖,现在冻的缩成一团,看着更像个球了。
那个让风吹的脸色铁青铁青的,好像的百里香酒庄的杜掌柜,听说杜掌柜是天香楼姑娘们的常客,本来就是一副虚样,现在更是没得人样了。
还有那个都冻的打摆子的,好像就是镇远镖局的赵老镖头吧,好家伙,老爷子都七十多了,头发都白了,挤在小小的火盆旁,浑身冷不停的颤抖。
全福赶紧把自己的被褥发给众人,把最厚的盖在赵老爷子身上,好家伙,看老爷子抖成这样,他真怕他死在这儿。
让众人烤着火,全福赶紧把大门关上,把灯点上,自己跑到后厨。
看水根正在厨房搂着被窝睡的正香,全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把水根叫醒,让他赶紧烧火煮茶,给前面的那些爷暖身子。
交代完水根,全福回去穿好衣服,又跑去后院报告东家和掌柜的。
接着又被吵醒的周福海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通,和有起床气的马晋对着他劈了啪啦砸了两个茶杯。
全福站在院子里,抬头无语凝噎的看着灰蒙蒙天空,老子再也不睡在大堂了。
…
马晋一脸不爽的看着刚刚缓过来喝茶的众人,嘴里阴阳怪气的道。
“诸位天不亮就来我这鼎香楼,怕不是出了什么事,被自家夫人赶出来的吧。”
钱掌柜喝茶的手一顿,看向郝掌柜,一撇嘴,这小子嘴真毒。
被搅了美梦的周福海也一肚子火,脾气不错的他忍不住跟着马晋的话,嘴里不阴不阳的刺了一句。
“出什么事咱们不清楚,可赶人的是不是自家夫人,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