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杨凡红脸的样子,BOBO也哈哈大笑,他一向都很会鼓掌,这会儿小手也拍得微微响。
“你看,你儿子都让你跟他在一起。”
林浩然慢慢松开杨凡,杨凡却不看他,只低着头。
陆清离笑而不言,杨凡就是典型的外刚内柔,平时只见她大大咧咧,关键时刻却掉链子,脸红了大半天。
吃完饭,陆清离让林浩然开车,自己则陪着杨凡在后座说话。车停在杨凡家楼下,林浩然照例要背她上去,可是杨凡却忽然改了主意。
“清离,我想搬去你家住一段时间。”
林浩然刚想说她这个人想一出是一出,行事太冒昧,可是陆清离却格外高兴,一口答应下来。
“也好,你这样楼上楼下的跑,多不方便,住我家里有个小保姆可以照顾你,我也有个人陪着。”
林浩然皱眉,“可是沐文树不是也住你那里么?”
“怎么?你也想搬来啊?”杨凡冲着林浩然嚷嚷,逗得BOBO吮着手指发笑,陆清离怕他吞了细菌进去,赶紧把BOBO的小手指拉出来,还亲昵地点着他的鼻尖。
“我家反正大,你要是想搬来,也还有地方。”陆清离抱着BOBO冲林浩然笑,林浩然当然摇头,说自己可不去凑这个热闹。
陆清离掏出手机给秀儿打电话,让她把客房收拾一下。挂断电话之后,陆清离无意中打开了自己手机里一个未命名的音频文件。
点开一听,那是当日陆景豪派林强去带走BOBO时,陆清离与他的那通电话录音。都说世事无常,她本来还留着这通录音,以冷酷无情的姿态,想要撼动陆景豪的大权,从而达到保护自己和孩子的目的,可如今事已至此,想想当时的勇气,陆清离却有些后怕。
“怎么了?”杨凡看陆清离发愣,便关切一问。
陆清离笑着摇摇头,然后换了只手抱着BOBO,再选择删除,把往事一笔勾销了。
于是车辆又掉头往陆清离家开去。
沐文树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汪媛昉也一样,两个人正好在咖啡厅门口遇上。
“我以为他不肯见你的。”
沐文树看着汪媛昉的眼神没有感情可言,甚至还比不上他的一般客户,因为他连笑容都浅显得几乎看不出来。
“吞了我的钱,他良心过得去吗?”
汪媛昉换了一副酒红色镜框,难怪沐文树总觉得她看上去和从前有什么地方不同。她穿衣打扮上也越显女人味,完全不像从前那样一打开衣柜全是黑白灰三色。
平日里沐文树总是细心的,可是这些都只适用于他身边在乎的人,汪媛昉的这些变化,他并未认真思索,但要是他真的用心想想,也许有些麻烦就此会避过。汪媛昉明明是来北京讨债,中途还被席慕尧劫持毒打,怎么可能脱胎换骨成一个更加有魅力的职场女人呢?
人生总有疏漏,否则何来起伏波动。更何况人无完人,百密之中有一疏也是正常的,可往往就是这一时的疏漏,却会留下无数祸患。
沐文树并不知道,此时,席慕尧也已经到了,只不过他在忙着更重要的事情。
席慕尧收买了咖啡厅的老板,毕竟这里仰仗着西欧这个强大的集团才能有绵绵不断的生意,老板更加见钱眼开的人,看席慕尧亲自出马,自然同意他的请求。
其实席慕尧也没有让咖啡厅老板多为难,只是安插了一个服务生在咖啡厅。而这个服务生,是专门来“服务”沐文树的。
把这些事情打点好之后,席慕尧从咖啡厅后门走出,绕到停车场的电梯上楼,然后从西欧正门走出来,再次进入咖啡厅。
“文树,我有点紧张。”汪媛昉双手握拳放在桌上,她不看沐文树,只望着摊开的菜单。
沐文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正好顺着菜单来分散注意力,“别急,先点东西喝吧。”
汪媛昉点头,然后随意要了杯拿铁。沐文树也不是特地来度过休闲下午茶时光的,他便点了跟汪媛昉一样的。
服务生刚走,沐文树很快便见到那张一生都不想多看一眼的脸,他当时也是为了陆清离的一句“他是BOBO的爸爸,我不想让BOBO有一个有案底的爸爸”才放弃了对席慕尧的起诉。可是现在看到他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沐文树又暗暗希望他永远都被关在一个不能伸手捣乱他们生活的地方。
“你还活着啊。”席慕尧不改本性,一开口便是对沐文树的直接挑衅。
“你还没死,我怎么敢抢先。”沐文树面无表情,却毫不示弱。
“我今天是想跟你谈谈我那笔钱的事。”汪媛昉不动声色地打断两人的针锋相对,她应对席慕尧的口吻像是面对一个老熟人一般。
沐文树没有多想,以为汪媛昉这种坚强是为了应对敌人而强装出来的。只有席慕尧心里担心汪媛昉这种言行举止会露馅。
“说过了,钱会还给你,但需要一定时间。”席慕尧倚靠在沙发里,显出一身的纨绔公子气息,看得沐文树扎眼至极,赶快将目光移向别处。
汪媛昉没有继续问下去,用手托着下巴,沉默良久,终于抬头,“好,我可以等你。”
她都做了这样的决定,沐文树自知不能说什么,正起身要走,汪媛昉却拉住他,“等一下,我还没有说完。”
“这段时间,你要另外给我补偿。”
席慕尧歪嘴笑,“补偿你什么?”
汪媛昉故作娇态,“因为我选择相信你,而且我并没有起诉你。”
沐文树只觉得眼前的事情都是一场闹剧,而他那杯拿铁上来时,他便百无聊赖地在一旁搅着自己杯中的液体,无暇理会同桌那眉来眼去的二人。
一杯拿铁下肚,沐文树只觉得头昏脑胀,他正欲起身去洗手间清醒一下,整个人却轰然倒地。昏迷前,他视线中只有咖啡厅落地窗外灿烂的*,然后就不省人事。
“你下了多少安眠药?”
席慕尧和汪媛昉费了大力气才将沐文树抬到车上,说是要带他去医院,却直直开向了汪媛昉前几天在北京租的公寓。
“随意下了点啊。”席慕尧从后视镜里看着汪媛昉,调笑似的问,“你不是说不爱这个辜负你的男人了么?现在你脸上那些不是心疼是什么?”
汪媛昉重重地拍了拍席慕尧的后座靠椅,“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不是刚做了手术吗?要是你药下重了,把他害死了,那我之前千辛万苦地去找你爸妈求陆清离帮忙,又打通关系让你能早些出来,这些不都白费了?”
席慕尧当然知道汪媛昉的辛苦付出,可他不想像个娘们一样算这些细账,于是打开了车载音响,用音乐打破沉默。
为了不引起周遭邻居的怀疑,席慕尧勉为其难地背着沐文树上楼,汪媛昉还一个劲儿地装出聊天的样子,说沐文树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大白天喝这么多酒。
城市里人来人往,也并没有人真的留意到席慕尧背上那年轻男子是否真如这女人所说的那样,只是多看一眼,便擦肩而过,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公寓之后,汪媛昉便心急火燎地扒拉掉沐文树身上的衣服,看得席慕尧醋意大发,赶她出去,说让他来做这些事情。
汪媛昉早就憋着一口酸水想吐,看席慕尧主动要帮沐文树脱衣服,便悄悄去厕所吐了一番。
抬起头,汪媛昉发现自己瘦了,她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厕所。
汪媛昉回到房间的时候,沐文树已经被席慕尧脱得yi丝不gua。按照计划,汪媛昉也除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席慕尧忍不住狠狠捏她一把,她却好像格外正经地忙着完成这件事。
席慕尧拿起早先准备好的相机,交到了汪媛昉手上,只听见她一阵咔嚓咔嚓,计划就算完成。
“然后呢,打算怎么办。”席慕尧接过汪媛昉递来的相机,取出SD卡,不急不慢地问。
“你把相片拷出来备份。”汪媛昉也慢慢穿上衣服,“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拿去给陆清离看。”
席慕尧走到*边,捏起汪媛昉的下巴,“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成熟的时机?你又怎么保证陆清离能够回到我身边?”
汪媛昉一把打掉了席慕尧顺势而下的手,“反正你又不爱陆清离了,何必那么着急。”
穿好裤子,汪媛昉忽然又笑出声,“你好像还爱着陆清离啊,那你忍心看到她受这样的委屈吗?”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投进屋子,可席慕尧只从汪媛昉的脸上看到了阴暗的颜色。
沐文树苏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房间里没有开灯,他揉着昏沉沉的头,以为是自己旧疾复发。
隐约着听见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沐文树于是小心地起*,忽然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yi丝不gua,慌张地赶紧从旁边拿起衣服。穿戴好之后,沐文树定睛一看,这地方很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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