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起身坐直,别把人憋得下半生不性福了。
“快去,车厢顶头那间就是厕所,上完赶紧回来。”
阿郎点点头,弓着身子快步往厕所挪。
等他解决完生理问题回来,程尘无视反抗,把人按躺下了。但是人高座短,膝盖以下全垂地板上了。阿郎瘪瘪嘴,侧身把自己的脸也埋进程尘小肚子上。他的胡渣两天没刮,有点长,刺在软软的痒痒肉上,差点没让程尘笑出声。
“转过去,脸朝上。”
“为啥?”
“你胡渣太刺,我痒痒肉会发疯,疯起来我自己都怕!”程尘呲牙,恶狠狠地恐吓。
回头一定得让他学会自己刮胡子,毛发旺盛的男人实在吃不消。摸摸自己嘴唇上软软的一小丛,程尘恨恨地想。
阿郎斜睨了他一眼,慢吞吞地翻了个个,脸朝外,侧抱着程尘的大腿闭上眼。
“喂,让你脸朝上啊,大腿上也有痒痒肉,知道不?”
“呼吁,呼吁——”回复的是造作的呼噜声。
差评,演技完全走肾不走心!
程尘在毛茸茸的脑袋上弹了个蹦豆,也懒得再说,把包塞在身下,昏昏沉沉,抱着大抱枕迷糊一阵,醒一阵地撑过了旅程。
晚上七点多,火车晚点一个多小时,总算挨到离州。
程尘把阿郎带回了望郡,下一步该怎么走,他还要再想一想。先安顿再说。
“哎呀!小少爷回来了!还有位贵客啊!”朱大头正好也在,屁颠颠地跑过来迎接,打过招呼,他笑眯了眼,说个不停,“哎呦,前两天就收到好多包裹,小少爷你这是去玩了好些地方吧?有没有你大头叔叔的礼物啊?你连姨死活不让我拆包裹,老早拆了么,我也能帮你归整归整……”
连姨听着声响,喜不自禁地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把菜刀:“啊呀,我家程尘回来了。哎呦!又黑又瘦了,连姨帮你做好吃的补补撒。啊呀,看我,菜刀都还在手里。”
她忙不迭地喊:“大头,你有点眼力见撒,赶紧帮尘尘把东西拎进去。这位客人是……”
程尘笑笑:“这是我朋友,会借住几天。你叫他阿郎就行。”
连姨笑容满面,连说那怎么行,请郎先生赶紧一道进来,再吃点东西,这个点火车上也没什么好吃的。说着赶紧又跑回厨房,去整治好吃的。
程尘看着她喜不自禁,风风火火的样子,有些沉默。
晚餐时,阿郎特别捧场,把连姨煮的几大盆子菜都扫荡得精光。连姨欢喜得连脸上的皱纹都似乎要放出光来,连声说多吃点,多吃点,两个孩子都太瘦了!在她眼里,这一大一小两个男子汉都还是孩子,孩子就该肉嘟嘟的惹人疼。
连姨把一楼客房好好整理一番,又铺了新床单、被子,可惜全是白费劲。新来的小伙子,瞪着眼,和小少爷非常要好,死活要睡一块。
程尘郁闷地踹他一脚,很是怀念当初大床独睡的美妙日子。现在倒好,捡了这么个玩意,霸占了自己大半张床。要是非把人赶去客房,估计半夜他还是会被床前蹲的绿眼睛吓一跳。
算了,为了大伙的健康着想,就这么着吧!娃长大了估计就不会这么粘人。
程尘慈爱地摸摸毛脑袋,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