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清脆的耳光赏在程天宇的左颊，他一愣，夏依粗喘着气，冷冷俯视跪下的程天宇。
「滚！别再让我见到你！」她大吼，程天宇歛下眼，身子一侧朝旁边倒去。
夏依愣住，蹲下观望着微微喘气的程天宇，伸出手抚上他的额头，即使雨淋湿了两人，夏依仍能感觉到滚烫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对不起。」她说，眼角悄悄滑下一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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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宇紧紧拧着眉头，大手抓紧掌下的被单。
原本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重新眨了几次后看见的是以暖色系上漆的天花板，他撑起沉重的身子，转头环视身边的一切摆设，不是他家，也不是夏依家，那，这是谁家？
「我家。」璃手捧着一杯冒烟的热茶，眼睛微瞇，靠在墙上在远方打量程天宇。
「璃……你家？我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嗯……」璃伸手从口袋内掏出程天宇的手机，「因为夏依小姐用这隻手机打电话给我啊。」
夏依……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她放下程天宇的手机，将热茶递到他的面前。
「不能算吵架吧。」他接过杯子，轻声道谢，「应该算是单方面的被讨厌了。」
「被讨厌？再十九天你就要会巴黎了欸。」
「是啊，十九天。」他垂下眼眸，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一天。
再十九天就要离开这里，他却没能好好和夏依说声再见。
其实会不会再见他也不知道，他一回巴黎就不会再回来，和夏依再见面的机率是微乎其微，除非夏依自己飞去巴黎找他，不然他们到死都不会相见。
但夏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我该回去开始收拾行李了。」程天宇掀开被单，还没喝过的茶搁在桌上，转身就要准备离去。
「你要走？」对于程天宇的回答璃有些吃惊，她抬头望向窗户，外头依然风雨交加，硕大的雨滴伴随着不绝于耳的雷声。这个时间他说要离开，她怎么能放心让他走？
「嗯，走。」他转身，表情带有一丝苦闷。